“知……知道啊,怎么了?”
閻霖一頭霧水,“有一日他來拜訪路長老,還特地給我送了些吃穿,然后我便講了些稀奇事給他。”
“你——簡直,唉!”
姜昭有心責(zé)罵他一番,卻又覺得自己不應(yīng)該苛責(zé)一個沒多少心眼的少年。
“閻漠山那一身心眼子,但凡分你一份,也不至于……”
姜昭不知道該怎么跟閻霖說出她的推斷。
尚游那人她也曾打過交道,說他蠅營狗茍一心鉆營其實有點過了。
在姜昭看來,尚游只是將尚家看得太重,也實在太想在事業(yè)上有所建樹,才一心想著踏入中心城。
可實質(zhì)上,尚游跟長老會那群人并不一樣。
長老會的人會為了一己私利草菅人命,不在乎有多少人會犧牲,是完完全全的上位者思維;
而尚游頂多是個厲害些的商人,他更愿意利誘,或許有時候還會用上威逼的手段,但你讓他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,他絕對是做不出來的。
甚至這人多少帶了點俠義心腸,懷遠(yuǎn)城那些對他感恩戴德的人皆是出自真心。
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人樂意為他賣命。
這樣一個說壞不壞、說好還有點好的復(fù)雜的人,在知道自己一心投奔的長老會背地里竟然在搞那種怪異的事情——
他會做些什么呢?
姜昭幾乎可以想象到他會派出精銳前去打探,甚至他自己也會親自出馬,然后或許是機(jī)緣巧合,或許是陰差陽錯,總之他一定是知道了長老會的真正秘密。
只有這樣,才能解答尚家覆滅的謎團(tuán)。
否則那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家族,甚至如今還一門心思地討好路長老,說沒就沒了,難道不奇怪嗎?
閻霖看著姜昭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,總算察覺出了一絲不對。
“你的意思是,長老會豢養(yǎng)的那個妖獸……有問題?”
他有些緊張。
姜昭的表情讓他開始冷靜下來重新回憶起那個東西,他也終于意識到,如果妖獸沒有問題,長老會何以將它安置在如此隱蔽的位置,甚至于要用活生生的人來當(dāng)它的食物?!
閻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當(dāng)頭敲了一棒,心里是說不出的煩亂。
“閻霖,你聽著?!?
姜昭突然十分嚴(yán)肅地盯著他,語氣也冷硬了許多。
“尚家的覆滅不是因為閻漠山的突然離開,也不是出于我對尚家的排擠。我不知道你的這些推斷是從何而來,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,你現(xiàn)在只是長老會派來擾亂我們計劃的一枚棋子,一旦失去作用,你這條性命便失去了意義?!?
閻霖看起來愣愣的,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之中。
“長老會在魔族盤踞萬年,以我們?nèi)缃竦膶嵙?,與他們對上無異于以卵擊石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