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他的視線看向崔聞泰。
崔聞泰坐下的時候,并沒有正對著姜昭。
順著崔聞泰身體的方向看過去,丞影的視線中突然出現(xiàn)了一個香囊。
香囊?
閻漠山交給吳一用的那個,據(jù)說是閻家用來療愈神識的秘方。
閻家?
既是閻漠山的閻家,也是閻霖的閻家。
丞影下意識地將手伸向那枚香囊。
暗紅色的錦緞,上面是用金銀雙線繡出的水云紋。
不對!
丞影猛地將手一縮。
他記得香囊剛掛到姜昭床頭的那天,因為陸云起極不待見閻漠山,所以故意用香囊蹭了蹭床頭,所以外頭的料子沾上了一點灰塵。
可眼前這個香囊是干凈的。
一點灰塵都沒有。
這些人里面,無論是鏡無塵吳一用,還是他或者閻漠山,都不是那種細(xì)心到會把香囊擦拭干凈的人。
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,崔聞泰更換了香囊,而自己又沒有給他充足的調(diào)整機會,所以他才來不及扭轉(zhuǎn)身體的角度,以這么奇怪的朝向坐了下去。
丞影當(dāng)機立斷,一把扯下香囊,大力地將它扔出窗外,扔到了幾十米遠(yuǎn)的地方。
而此時,在丞影看不到的地方,姜昭、崔聞泰和神獸玄武,已然亂作一團。
閻霖沒有騙人。
掛上香囊之后,神獸玄武果然感受到了崔聞泰的氣息,面對與自己完全匹配的“容器”,它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。
按照常理,玄武應(yīng)當(dāng)是頭也不回地選擇崔聞泰的。
可壞就壞在姜昭的識海實在是太誘人了。
就連已經(jīng)化形的神獸朱雀都喜歡呆在里面不出去,更別提只剩一縷殘魂的玄武了。
然而要是玄武一開始張嘴跟姜昭商量一下,便也是皆大歡喜的局面:玄武可以住在自己喜歡的地方,姜昭也算是擁有了第二只神獸。
但是這玄武一心認(rèn)為姜昭挖了自己的老巢,一定是個想要把自己煉化以增強功力的壞人。
所以他當(dāng)然不肯跟姜昭商量,甚至主動出擊,把本就微弱的姜昭的那縷神魂給困住了。
這一來二去,一人一獸都覺得對方是敵人,自然也就沒什么商量的余地了。
好巧不巧,雙方正在僵持的時候,崔聞泰出現(xiàn)了。
玄武一邊舍不得新住處,一邊放不下自己的容器,既不愿意放了姜昭,也不舍得丟掉崔聞泰。
于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突然復(fù)雜了起來。
而閻霖盤算著自己帶著吳一用溜達一圈回來正好可以漁翁得利,沒想到屋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