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日之后,宣斐代表陛淵在中心樓接待了從圣地返程的這支隊伍。
當初是氣氛微妙的五人一起前往圣地,接下了陛淵尋找玄武獸蛋的任務。
而這次歸來的卻有九人,除去先前那五個,還多了弋陽、崔聞泰、韓世青和閻林。
汪才人將閻霖推向他們隊伍的時候,就連閻漠山本人都產(chǎn)生了一種荒謬之感。
雖然他大致能夠感受到眼前這位就是自己的兒子,可一來無法排除他完美戰(zhàn)士的嫌疑,二來,閻漠山也不能猜到,當初那個陽光開朗的少年在經(jīng)歷諸多波折之后,心中都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倒也不是說他不相信閻霖的為人,而是這世上本無對錯,陣營不同,思考問題的角度便也不同。
閻漠山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否還站在自己這邊,他不敢賭,但也知道這是自己救回閻霖的唯一機會。
更要命的是,長老會的人一撤走,還沒來得及等他們商討對策,姜昭便直挺挺地昏迷了過去。
剩下的人哪里還有心思顧及閻霖的事情,幾乎亂作一團,想盡了各種方法試圖喚醒姜昭。
其實連朱雀都沒了辦法。
若不是姜昭的識海還會偶爾泛起微微的波動,朱雀甚至以為她會不會已經(jīng)死了。
但強行“移山”給姜昭造成的影響的確是巨大的。
最后關(guān)頭,姜昭已經(jīng)燈枯油盡,幾乎是燃燒了自己的生機,才勉強將那座火山移進戒子空間里。
而就在大功告成的那一剎那,沉睡許久的神獸玄武徹底蘇醒。
雖然只剩了一縷殘魂,可那殘魂感受到來自外界的強大精神力的壓迫,爆發(fā)出了極為強烈的反抗意識。
姜昭來不及反應,直接被它逼出一大口鮮血,眼前一黑,險些栽倒在地上。
“糟了!它醒了!”朱雀語氣慌亂,“戒子空間的空間規(guī)則恐怕不能壓制它,萬一它直接沖出來,那我們就白忙活了!”
“沖去來?”姜昭眼神一冷,“若是一只真正的神獸便也罷了,區(qū)區(qū)一縷殘魂,憑什么在我面前叫囂?!”
她也是發(fā)了狠,咬了一口舌尖,強迫自己頭腦保持清醒,又重新鼓起勁來,想要用自己的精神力強行壓制住玄武的異動。
“你的精神力已經(jīng)耗盡了,再這樣繼續(xù)下去,你會五感盡失,甚至成為一個廢人!”
朱雀急得恨不得親自出面把玄武的殘魂撕碎,可它不敢現(xiàn)身,生怕被長老會的人知曉了姜昭身負神獸的秘密。
還是太弱了!
朱雀一邊埋怨自己,一邊心疼姜昭。
如果足夠強大,像當年的主帥那樣,區(qū)區(qū)長老會,誰敢在她面前翻起浪花?
可如今也只能想想。
姜昭沒有在意它的勸阻,而是積聚起最后一絲精神力,重重地拍向玄武的殘魂。
空間中一陣尖利的嘯叫之后,姜昭的耳目口鼻全都溢出鮮血,頭疼得像是要炸開一般。
丞影嚇得趕緊伸手扶她。
姜昭不愿讓他看到自己已經(jīng)受了重傷,勉力撐起精神,將臉上的鮮血抹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