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住?!?
    一個穿著橙色馬甲的大媽,攔住了凱恩。
    凱恩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像在看一塊不會動的石頭。他剛剛把一個空了的礦泉水瓶,丟進路邊的垃圾桶。
    “你,扔錯了?!贝髬屩钢?,又指了指垃圾桶上方的標識。
    凱恩的視線跟著移動,看到了幾個他不理解的方塊字和圖形。
    “這是‘其他垃圾’桶。”大媽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他,“你那個是‘可回收物’,得扔那邊藍色的。”
    凱恩沉默了。
    他體內(nèi)的秩序法則在咆哮,告訴他垃圾就是垃圾,其唯一的歸宿就是被處理掉。區(qū)分它們,是一種毫無意義的、浪費能量的行為。
    “聽到?jīng)]?拿出來,扔那邊去?!贝髬尩穆曇敉钢荒蜔?
    凱恩試圖調(diào)動神力,讓這個凡人閉嘴,讓她跪在地上懺悔自己的無禮。但那股熟悉的泥沼感再次包裹了他,他的神力像是被澆了水泥,動彈不得。
    幾個路過的人停下腳步,對著他指指點點。
    “喲,連垃圾分類都不會???”
    “看著人模狗樣的,素質(zhì)真差?!?
    凱恩的臉開始發(fā)熱。他,執(zhí)掌秩序的代行者,竟然因為一個瓶子,被一群蟲子圍觀嘲笑。
    他伸出手,在無數(shù)雙眼睛的注視下,把那個礦泉水瓶從垃圾桶里,重新?lián)炝顺鰜怼?
    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,像烙鐵一樣燙在他的神魂上。
    地下拳場。
    “砰!”
    阿瑞斯只用了一根手指,就把一個體重超過兩百斤的壯漢彈出了拳臺。
    壯漢像個破麻袋一樣摔在地上,口吐白沫,人事不省。
    拳場里死一樣安靜。
    阿瑞斯站在拳臺中央,活動著手腕,感受著體內(nèi)那股無處發(fā)泄的戰(zhàn)爭意志。他像一頭被關在兔子籠里的猛虎,煩躁,憤怒。
    “下一個!”他對著臺下咆哮。
    沒人敢動。那些平日里兇神惡煞的拳手,此刻看他的眼神,像是看到了魔鬼。
    “就這點本事?”阿瑞斯環(huán)視全場,聲音里充滿了失望,“這就是你們宣揚暴力和混亂的地方?連一個能讓我熱身的人都沒有?”
    他渴望戰(zhàn)斗,渴望見血,渴望通過純粹的力量碾碎對手。
    可這里的凡人,太脆了。
    脆得像餅干,一碰就碎。
    這讓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戰(zhàn)斗,而是在踩螞蟻。無聊,且毫無成就感。
    “廢物!一群廢物!”阿瑞斯怒吼著一腳跺在拳臺上。
    整個拳場猛地一晃,堅實的鋼筋混凝土拳臺,從他腳下開始,裂開了蜘蛛網(wǎng)一樣的縫隙。
    城西的一家咖啡館。
    一個金發(fā)碧眼,氣質(zhì)卓然的男人,正和一個年輕的店員對峙。
    “我說了,我只要一杯咖啡?!眾W古斯都的語氣里,壓抑著怒火。
    “先生,您點的是我們店的‘神之恩賜’套餐?!钡陠T拿著賬單,一臉職業(yè)微笑,“套餐包含一塊提拉米蘇和一本日記本,總共一百二十八元。”
    “我沒要那些東西!”奧古斯都覺得自己的神格都在波動。
    他進來的時候,這個女店員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,問他:“先生,需要一份‘神之恩賜’嗎?”
    他以為這是某種凡人表達尊敬的方式,便高傲地點了點頭。
    誰能想到,這居然是個套餐的名字?
    他試圖用神之威壓讓對方屈服,但店員的眼神只是迷茫了一瞬,隨即變得更加堅定。
    “先生,您已經(jīng)確認了,就不能反悔。請您買單?!?
    “你想讓我多付錢?”奧古斯都死死盯著她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插了進來。
    “兄弟,怎么了這是?”夜梟提著一個塑料袋,像是剛買完菜路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