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建國聽到這話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心里也涌上一股怒氣。
他自認(rèn)為是一位合格的父親,沒想到趙慧英會這么想他,語氣冷硬道:“趙慧英,你就是這么看我的?”
趙慧英忍不住辯解:“那你之前明明一直強(qiáng)烈反對,怎么今天態(tài)度轉(zhuǎn)變得這么快?由著她胡鬧?”
“我不答應(yīng),她就不嫁了嗎?”溫建國冷聲反問,“她對方國海是什么心思,你難道不清楚?她鐵了心要嫁,我攔得住嗎?”
趙慧英被問得啞口無,溫建國又接著說,“我實(shí)話告訴你,我早就對她的身世有懷疑了,可這幾個月,我對她有半分不好嗎?我這個父親,難道做得還不夠格?”
趙慧英一時語塞,在今天之前,她確實(shí)沒看出溫建國對明月有任何異常,甚至一開始對方國海的事,他反對得比誰都激烈。
她軟了軟語氣,道:“好了好了,你別生氣了,你今晚跟我說了這么多事,我腦子亂得很,一時想多了,著急了,又不是真的那么想你?!?
溫建國沒再接話,只是疲憊地擺了擺手:“不管最后檢測結(jié)果怎么樣,她馬上就二十四了,是成年人了,以后她想干什么,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事事過問。”
趙慧英聽著這話,心里五味雜陳,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該說什么,只低低地應(yīng)了一聲“哦”,便轉(zhuǎn)身回了主臥。
她心想著,明天一定要好好看看那個何曉蔓,到底是哪里讓溫建國如此篤定,她才是溫家的親生女兒。
這一晚的溫家,除了沉浸在結(jié)婚喜悅里的溫明月,溫建國和趙慧英兩人都各懷心事。
趙慧英這一晚翻來覆去沒合眼,腦子里全是溫建國跟她說的那些話,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。
等她醒過來時,窗外的太陽已經(jīng)升得老高,溫建國應(yīng)該早該去上班了。
她揉著發(fā)沉的太陽穴起身,剛走到臥室門口,就聽見客廳里傳來溫明月和王桂香的聲音。
溫明月從禁閉室出來后就在家待著,王桂香這兩天好像也一直待在家里。
趙慧英拉開門,目光落在客廳里——
王桂香坐在沙發(fā)上,手里拿著削好的蘋果,用牙簽扎著果肉送到溫明月嘴邊。
溫明月則靠在沙發(fā)上,眼睛盯著手里的話本,張嘴就吃,連手都懶得抬一下。
“慢點(diǎn)吃,別噎著?!蓖豕鹣愕穆曇舾裢鉁厝?,見溫明月嘴角沾了點(diǎn)蘋果汁,立馬抽出旁邊的紙巾,輕輕擦了擦她的嘴角,動作熟稔又親昵。
這時候,溫明月突然皺起眉,把嘴里的蘋果吐到王桂香手里的紙巾上:“這蘋果有點(diǎn)酸,我不吃了?!?
王桂香非但沒半點(diǎn)不高興,反而連忙順著她的話說:“酸就不吃了,我一會再去給你洗串葡萄,昨天買的那串甜得很,昨晚我都沒舍得給司令他們吃?!?
趙慧英:……
她站在原地,不知怎么的,心有點(diǎn)兒慌了。
以前她只覺得王桂香疼明月,可此刻看著卻覺得這份“疼”太過了。
她自己養(yǎng)溫明月時,雖也疼,但孩子都這么大了哪還會這樣一直喂著吃?還把嘴里的東西吐在王桂香手里?
難道真像老頭子說的那樣,明月是王桂香的孩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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