曜青垂眸說:“我無法確定我的‘愛’在未來是否會給羅浮帶來哪怕一丁點兒痛苦——因此,在找到完全之法前,我寧愿祂保持現(xiàn)在的理性,永遠不要認識甚至察覺出我所謂的‘愛’?!?
在一片沉默中,曜青抬眼,祂的嘴角又恢復平時的上揚角度,“所以,虛陵,你就幫我瞞一下羅浮如何我不想讓祂知道。”
虛陵:“…………”
這熟悉的話術(shù),祂真的無話可說了。
第69章
月光下,
青磚石板上的積水泛出淺藍的光,一只皮靴踏過,光點跳躍成珍珠,如一塊塊破碎的鏡子,
映出行人步履匆匆的身影。
行人穿著大衣,
帶著寬檐帽,臉藏在陰影下,
在這光線朦朧的夜中看不清晰。
祂似乎在躲避著什么,
又像在主動尋找什么,步伐緊快又沒有規(guī)律,
在這四方交錯的小巷間快速穿行著,
幽藍的眼睛掃視著周圍。
塔拉薩的陸地面積很小,只有年輕還未長出腮和蹼的水居者,以及外來的游客常住,因而城市都如同水巢一般擁擠,上下左右堆疊交錯、如同迷宮般的巷子,
一度是塔拉薩城市的特色。
直到來到一個背光的巷尾拐角,
行人突然停下了腳步,祂于虛空中抽出一根魚叉刺向身后,
尖銳的叉尖于一柄黑傘端碰撞,
在這夜下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響。
“當啷”
魚叉落地了,行者撿起它,便見來者刷得一聲打開傘架在肩上,
露出那頭粉色的長發(fā)與粉藍的眼睛,
她只是反擊,之后也沒再攻擊,讓行者知曉了她并無敵意。
行者,
亦或者說岱輿抬眼,打量了一下對方,不由說道:“我曾以為,你這種存在只是傳說——”
“無漏凈子。哈,我想,我應(yīng)該還沒棘手到要一個「記憶」的女兒親自動手”
“你謙虛了,舟靈——無名客”粉發(fā)的少女露出了一絲笑,“你的腦中有太多……太多足以讓任何一名憶者瘋狂的記憶,但請不要警惕,我和他們并非一路。”
她向前蹋了一步,其背后的月光忽的消失了,連帶著青色石磚上的倒影也被一群銀白遮蓋。
岱輿瞥了眼她腳旁的水澤,那里有一只只銀白的水母,它們浮現(xiàn)在水下,祂有些明白了,“「神秘」哦,當時是你……最近幫我抹除足跡的,也是你”
祂曾和羅浮交代過,當年祂離開列車時被一堆憶者追殺,情況緊急逃到一個無名星球。
但其中有一個細節(jié)祂未曾透露,便是祂逃跑時其實是察覺到有人在幫祂的——有人在拖住那些憶者,這才給了祂逃出生天的機會。雖然很不幸,下一秒祂就跑進了另一個陷阱。
所以祂對羅浮說,祂無法肯定那堆追殺者來自憶庭。暗中幫祂的人從來都沒有隱藏自己的力量與存在,岱輿可以輕易認出對方是憶庭的人。
可除非憶庭內(nèi)部自己內(nèi)斗,那怎么可能會追殺者和護衛(wèi)者都來自同一地方。
但現(xiàn)在看來……岱輿看著面前的粉發(fā)少女,感謝祂的新心臟——那一大塊星神碎片帶來的奇怪視角,祂能直接看出粉發(fā)少女和「記憶」、和憶庭的緊密聯(lián)系。
……還真是憶庭自己出內(nèi)鬼了。
在祂“偷走”自己的本體后,祂還沒有按照自己的打算多操作,就能察覺到有一股其他的力量在幫祂抹去一些“足跡”,這也是祂還呆在塔拉薩的原因之一,祂實在想當面會會這個屢次幫祂的……“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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