岱輿委屈著一張臉,祂大老遠地跑過來,還忍著悶熱陪著人燒廢料,這人就沒有哪怕一點兒感動
“抱歉,土木人眼里沒有感情?!敝烀鞣藗€白眼兒,“你有這功夫說話不如給我打下手?!?
“我看羅浮祂們都挺閑的了,你怎么還這么忙?!贬份浧婀?,舟靈退居幕后后,明面上也不怎么管事了,還有將軍等頂級打工人頂著,連羅浮這個工作狂現(xiàn)在也只長期監(jiān)管著祂身上的軍需民用物資動向,其余的沒怎么管了。
“啊,你說這個,呵呵,等你被他們的畢業(yè)之作給氣得氣血倒流時再說吧?!敝烀髡f,“玉闕不也沒放手祂的格物院事實證明,上輩子毀滅銀河,下輩子教人育才。就算你把答案擺在他們面前,他們都看不見,更別說放手了?!?
岱輿聽了都直咧嘴:“這么嚴重”
朱明呵呵,“不然呢,你說一個人都十四歲了,再笨還能學不會重子轉換法事實證明就是學不會,我真搞不懂到底哪里難了?!?
岱輿:“……”
祂突然感覺,在朱明手下的工匠是真可憐。
“……呃,反正都是長生種,也不用要求這么嚴吧”
“對啊,長生種,所以我把要求降到了一百一十四歲啊,事實是學不會就是學不會,管他多少歲,那還不如十四歲就給我學會呢。氣死我得了,還不如帶一個短生種,至少死得快,能少氣我?guī)啄辍!?
嘴上吐槽得厲害,手上功夫也沒停,朱明剛抱起一堆廢材,突然反應過來這不請自來的人還沒說明白來干嘛的,不由用腳踢了踢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的某人。
“別亂動我材料,說來你到底是來干嘛的別給我裝怪,我不吃這套?!?
岱輿撓撓后腦勺,嘿嘿一笑,在朱明要板臉前投降道:“好吧好吧,我說我說,我想回塔拉薩一趟?!?
“現(xiàn)在離塔拉薩最近的是圓嶠,你不上祂哪兒,來我這兒干嘛”
“有件事想拜托你?!?
岱輿突然低下聲說話,雙手合十擺出個拜托的模樣,讓朱明心中一突,下意識拒絕:“不干,沒空,很忙?!?
“我還沒說是什么呢!”
“那你說?!?
“我想挪我的引擎走?!?
“……”
廢料丟進滾燙的熔爐往往是無聲亦無息的,朱明手里還抓著一只魚狀照相機,仙舟人仿古成風,連一個照相機也做得極其復雜,乍一看就是一尾漂浮空中的游魚,但因為魚眼睛沒有對稱淪為填爐的廢材。
看著這尾魚在赤紅的火漿沉浮消失后,朱明才緩緩開口:“當年,是你說不必動那顆引擎的?!?
岱輿攤手道:“那是因為在當時,那顆引擎于海底燃燒,還能給塔拉薩帶去豐厚的資源,還能暖一暖在它周圍沉眠的尸骸?!?
“那現(xiàn)在不會了嗎”朱明轉頭看祂。
“它現(xiàn)在會給塔拉薩帶來他們無法承受的關注,其代價遠遠高于其帶來的利益。”
岱輿走上前,倚在靠近熔爐的工作臺邊,手心下還能感知到隱約的熱意。祂說道:“玉闕調用了法界推演我的過去,三日無果,后又一個名字突然跳出來?!?
那是屬于一個本該消亡的人的名字,本該落入歷史的塵灰之中。
“贊達爾·壹·桑源?!?
“除此之外法界就再無動靜,這種情況,玉闕說只有一種可能,情報被人為‘鎖定’并‘隱藏’了,如果再調查下去,祂不能確保會不會引來多余的關注?!?
玉闕也要為祂身上無數(shù)生靈負責,所以祂點到為止,果斷放棄了再度深入。
可知道一個本該早死的天才突然活了,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,目標在哪里,外形樣貌全部都無法確定。
也只有之前羅浮和曜青搞得一出直播,在如同死水一般平靜的局面里掀起了點兒波瀾。
圓嶠追蹤網(wǎng)絡,發(fā)現(xiàn)了一點點奇怪的蛛絲馬跡,但很明顯,一接近,這些異常就消失得無隱無蹤,仿佛真就是祂們草木皆兵的幻覺。
一個天才想要避世,有一千萬種方法,而且聯(lián)盟實在不太好把事件擴大。
先不說如何說明這第一位天才還活著這一驚世駭俗的消息怎么來的,連為什么想要找到對方聯(lián)盟都很難解釋。
他們不可能讓別人知道“岱輿體內融合了星神碎片”這一“可能”的事-->>實。
十王司派了人去向憶庭問責,打探情報,所攜理由也是司部靈差偶然在相關星域打撈起了一些奇怪的「記憶」,質問憶庭那些追殺疑似岱輿者的憶者是什么情況。
憶庭給出的反應十分曖昧。他們明面上否認了這些憶者的存在,揚憶庭一直保持中立,完全不知情。但聯(lián)盟使者也暗中接到了部分憶者的信息,暗示這之中另有隱情。
總之可以判斷出,憶庭內部也并非鐵板一塊,使者傳遞出信息,她需要再探再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