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祂看了看這間艙室的布局,
有些疑惑,“你們住一起?”
剛剛祂收到了一個白毛驍衛(wèi)送到的文件,
是一一些信息登記表,
祂左看右看實在拿不準上面一些空怎么填的,那驍衛(wèi)送完文件就急匆匆走了,
祂就打算找羅浮祂們問問。
結(jié)果問了侍衛(wèi)這倆的住所,
侍衛(wèi)只給祂指了一個地方,祂還在想里面住的是羅浮還是曜青呢,結(jié)果居然兩個都在。
“很奇怪嗎?”曜青給祂倒了一杯茶,“羅浮的情況特殊,按照規(guī)定,
需要有人時刻在身旁守衛(wèi),
以防萬一。”
但需要守衛(wèi)到一間房甚至一張床上嗎?祂也沒看到這間艙室里有多余的床啊。
岱輿想要質(zhì)疑什么,但見羅浮都沒說什么,
就放棄了。
祂只能一邊感慨幾千年沒見,
這個世界發(fā)展得比祂想象的還要快,一邊猶豫地說道:
“算了,你們教我填表吧……”
·
指導人填好登記表,
羅浮靠著靠背說道:“岱輿,
你之后就藏好身份呆在聯(lián)盟吧。”
岱輿剛放下筆,聞愣了一下,轉(zhuǎn)頭看過去,
“不會麻煩你們嗎?”
祂知道這短短一句可不簡單,祂身上可能存在的星神碎片很危險,誰也不知道會帶來什么,而且追殺祂的奇怪憶者、拿他做實驗的天才……每一件都在聯(lián)盟卜算范圍之外,祂很可能拉著整個聯(lián)盟步入他們本不該陷入的糾紛之中。
就算岱輿對追隨「巡獵」的仙舟聯(lián)盟并不如曾經(jīng)的仙舟那般熟悉,但從失蹤前的那數(shù)百年,以及最近這短短幾日,就能明顯地察覺出聯(lián)盟如今并非高枕無憂。
豐饒民的威脅仍在,聽說蒼城就在他們手中栽了一個大跟頭,最近才剛剛恢復元氣。
祂心中總有不安,覺得聯(lián)盟和「豐饒」的矛盾絕對會有一個大爆發(fā)點。
如此時刻,如果因為庇護祂引來什么麻煩,岱輿想都不敢想。
“不然放你一個人在外自生自滅嗎?”曜青敏銳地聽出祂的糾結(jié),忍不住戳了戳祂的額頭,“你以為聯(lián)盟是什么孱弱勢力嗎?又不是沒力氣護住一個舟靈。”
這肯定是肺腑之。
羅浮認真地說道:“岱輿,我們是一家人?!?
家人沒有麻煩一說。
以塔拉薩水居者文明的體量,對聯(lián)盟而從來都算不上什么互惠互助的平等盟助,但看在岱輿半個孩子的面子上,在仙舟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放棄對他們的資助,再加一個岱輿,完全是他們的分內(nèi)之事。
說白了,聯(lián)盟真不缺那點兒錢。
岱輿沉默了一會兒。
曜青見祂眉眼低垂的模樣,還忍不住說:“可別哭啊,你都幾大千歲的人。”
原本還感動的岱輿一下破功了,齜牙咧嘴道:“誰要哭了?!”
祂忍不住出拳去揍人,結(jié)果曜青果斷躲到羅浮身后,就探出個腦袋對祂嬉皮笑臉,而面對羅浮,祂根本沒有下手的勇氣。
“好了,曜青,別逗人了?!绷_浮出聲打起了圓場,替岱輿敲了敲某人的頭以示懲戒。
“好好去休息吧?!钡k溫聲對岱輿說著,“你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委屈,本就該好好哭哭了?!?
長期離鄉(xiāng)未歸的游人咬了咬下嘴唇,閉眸長嘆了口氣。祂再次抬眼,看著依偎在一起的舟靈們,臉頰肌肉顫動了幾下,又被人狠狠壓了下去。
對面是另一個“自己”,是祂的至親,亦是比祂自己還要關(guān)切自身的摯友。
但自己居然要在外招惹這么多麻煩,甚至牽連到祂們。
祂捏緊雙手,指甲深深刺入肉中,最后祂笑著搖頭,說道:“算啦,都過去啦。再哭也只是徒增傷悲啦,我會處理好自己的東西的。我可好奇仙舟現(xiàn)在發(fā)展成什么樣了,放心,我會好好看看的!”
這仿佛是一個很平常的,面對親人眷戀又期待的笑,但羅浮心里突然就一泛起了一絲波瀾,總感覺不妙。
可再聊了一會兒現(xiàn)在仙舟的模樣,等時間晚了,再目送岱輿離開,羅浮都沒再發(fā)覺什么異常,仿佛剛剛那一絲“不妙”,只是祂的錯覺。
“怎么了嗎?”曜青對祂的每一個波動都極其敏感,轉(zhuǎn)頭詢問祂的狀況。
羅浮猶豫地搖搖頭,最后說道:“沒什么事,可能太空磁場影響吧?!?
祂難得說了個冷笑話,但明顯沒人能聽懂。
曜青對祂的冷幽默嘴角抽搐了下,小聲嘀咕了句什么,羅浮沒-->>注意到,問:“你在說什么?”
白發(fā)舟靈伸了個懶腰說:“說你該休息了!岱輿都走了,該睡了不是?”
羅浮奇怪,“睡覺?我們又不需要睡覺。”
“哎?!标浊鄬@遲鈍得要死的人忍不了了,伸手把人帶進懷里,揉捏下下人后頸的那塊肉,“當年真不該放棄強制關(guān)機鍵這一設計方案的,你現(xiàn)在就很適合強制關(guān)機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