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祂現(xiàn)在的視角里,祂們、仙舟算什么
想起祂叫的那聲“老師”,曜青眼神有些復(fù)雜,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星神,祂一時之間有些語塞。
最后他瞇了瞇眼道:“失蹤后,一切還好嗎?”
「巡獵」搖頭,卻不是回答:“對如今的我而,那些經(jīng)歷難以用好壞評價,只是不能遺忘?!?
磅礴的命途足以淹沒一切,那些流淌于命途上游的片段過于渺小,但祂知道那些很重要,不能遺忘。
包括眼前的舟靈,還有腳下的土地,于仙舟人而,他們就是自己守護(hù)神與整個天地。而在星神看來,這只是祂、他們不愿遺忘與拋棄的過去。
“那我們叫你什么?”舟靈問道。
“嵐?!?
總該有個稱呼,「巡獵」選擇了他們最熟悉的那個。
“好吧?!?
舟靈接受了。
周圍陷入一種沉默,直到虛陵的聲音在曜青腦中想起,最熟悉記憶的祂剛才一直在研究那枚結(jié)晶,如今有了結(jié)論。
[虛陵:去「羅浮」引擎室,我們借祂的核心把種子催長出來。
曜青:好的。]
曜青剛答應(yīng),其他舟靈們便紛紛冒出頭,說要來看看,沒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了,反應(yīng)快的,已經(jīng)在跟曜青說到門外了,方便進(jìn)來不。
怎么不方便,曜青久違地有一次從內(nèi)心感到好笑。
祂抬頭,注意到嵐的這一縷意識居然沒有走,對方垂眸靠著墻,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祂便開口道:“我們要去引擎室將羅浮孵化出來,其他舟靈都趕過來了,你要一同去嗎?還是有你們的事要做”
嵐睜眼看向祂,“同去,我亦有要務(wù)交代,需你們都在場。”
·
死亡只是一瞬間。
羅浮最后的記憶只有無窮無盡、反復(fù)被碳化又復(fù)生的感覺。
隨后,在祂也分不清的某個時刻,一道天雷閃過,一切都陷入了靜默,甚至那一股如有實質(zhì)的恨意和仇怨也悄然消失了,仿佛這只是一場巨大的噩夢。
祂在一片冰冷的液體中睜開了眼,眼前是曲面的玻璃,周圍是滴滴作響的儀器與閃著微光的指示燈。
羅浮下意識張口,冰水混合物一般的液體倒灌進(jìn)口鼻,在祂要嗆死前,液體迅速被吸走,修復(fù)艙一下被打開,祂向前撲去,落入一個懷抱中。
是曜青。
一件寬大的大氅把祂包裹住,羅浮嗆了幾口,被曜青拍了幾下背。
祂緩了一會兒在祂的攙扶下起身,還有點兒不習(xí)慣在地面上站立。
周圍的景象由模糊的光暈慢慢化為實體,羅浮晃了晃神,才看見曜青身后,玉闕、朱明……甚至還有岱輿,以及……帝弓
“咳咳咳……現(xiàn)在,幾幾年了。”祂咳嗽了幾聲,嘶啞地問道。
“星歷3706年。”曜青回答道。
過了419年啊。
比祂想的要短太多了。
“那仙舟怎么……”
羅浮下意識問道,就被曜青打斷了。
“你先休息?!?
曜青的手指抵住了祂的嘴,讓祂吞下了后面的話,羅浮被祂攙扶著坐到了軟墊上,其他舟靈與帝弓便圍了上來。
“感覺如何”虛陵還開著儀器,問祂。
“一切正常?!绷_浮喝了一口溫水潤潤喉,輕聲說道。
對方看著檢查器上的數(shù)據(jù)報告,各項數(shù)據(jù)都達(dá)到標(biāo)準(zhǔn)值,這一次種子孵化很成功。
但祂也注意到,一項數(shù)據(jù)不僅超過了標(biāo)準(zhǔn)值,還直接超出了正常范圍——能量活性
虛陵感覺不妙,抬頭看向被半摟在曜青懷里的羅浮。
而異變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,羅浮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開裂了,有什么在順著祂仿生的肌理與血脈,破土而出。
所幸,祂的痛覺還沒有上線,只感到從內(nèi)到外被撕開的奇怪癢意。
一根藤蔓從祂右臂間破出。
“羅浮”
而曜青自然也察覺到祂的不對,下意識抓住祂正在產(chǎn)生異變的地方。
“「豐饒」余孽?!?
羅浮顫抖了下,不是祂想抖,是寄生在祂身體里那股力量在顫抖,它在害怕什么。
祂抬頭,便看見帝弓……
不,那不是帝弓。
羅浮這才察覺到這唯一一個非舟靈者的異常,對方長得像帝弓,但不是他。
-->>周圍的舟靈紛紛為祂讓路,讓祂靠近祂,曜青擔(dān)憂又緊張,但也暫時放開了羅浮的右臂,讓祂查看。
羅浮感到了一陣灼熱,祂皺起眉,忍不住道:“別看了?!?
那像帝弓的存在便移開了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