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別說還有突然的自然系統(tǒng)崩潰帶來的次生災(zāi)害。雖然現(xiàn)在仙舟人的體質(zhì)不至于因突然的氣候變化感冒發(fā)燒，但丹鼎司也接到了不少問診需求，被嚇到或一不小心摔傷扭傷撞傷的大有人在。磁場重力場混亂，星槎相撞、機(jī)巧鳥失航等事件多到慘不忍睹，沒人死是真的就靠天人體質(zhì)硬抗。

[虛陵：好，等「你」身上修復(fù)好了我再來收權(quán)限。]

玉闕看了看黑幕系統(tǒng)上的999+的待處理事項，和快被戳爆的后臺信息，干脆強制除不能走的公職人員外的玉闕人都放一個月假，隨后封城，祂要好好修理一下混亂的舟體。

而在祂回過神，稍微歇了口氣時，就接到了玄曜的辭呈和一份請愿書。

她要辭去太卜司太卜之位，同時她想把自己的意識上傳至十方光映法界，拋棄□□，全部上傳。

玉闕剛歇的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。

祂戳了虛陵。

[玉闕：玄曜去你那里修記憶燈時你沒干別的吧？

虛陵：？我能干什么]

玉闕把玄曜的請愿書發(fā)給了祂。

[虛陵：？

虛陵：以羅浮的信譽起誓，她離開我這兒時還很正常。

玉闕：……

玉闕：可信度為負(fù)]

玉闕把人移動到了跟前，問她什么意思。

記憶燈修復(fù)后，玄曜就恢復(fù)了往日的正常，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。

玉闕再度看見她時，還覺得她是那個聰明孩子，帶點兒較真的犟勁兒，求知欲極其旺盛，但也沒想過找死。

她重復(fù)了一遍自己的請愿，眼里透著一種平靜又瘋狂的光，玉闕見過這種光，在那些所謂命途行者身上。

“十方光映法界，它和你之前接入的玉兆也好、權(quán)杖也罷，都不是一個概念的東西。”玉闕說，“更別說把意識上傳上去，你知道可能會發(fā)生什么?！?

玄曜說：“我會失去人性，甚至可能直接在信息流里碎成灰燼，我會死，連您也無法把我打撈回來?！?

“那你還提議？”玉闕皺眉。

玄曜只說：“但那只是一個可能，玉闕大人，我還有可能——成為法界的掌控者?！?

“大人，法界的基石很簡單，就是成千上萬的玉兆相連接，也因此，它算力沒有上限，只要玉兆在不斷接入，它的算力就在不斷上漲。但我們并不知道它的運作原理，不知道它是怎么調(diào)用這些算力的，卜者站在外面，只能觀測它運算的結(jié)果。而如若我的意識進(jìn)入其中，它的運算就是我的思維過程，那我就有可能理解。”

“但你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概率?！庇耜I嚴(yán)肅地看著她。

“古往今來，銀河有萬萬億凡眾，而獲‘天才’一名的，至今也有76位了?！毙渍f。

“所以呢？銀河就算有兆億文明，也不需要一名‘天才’才能存活?！庇耜I氣到起身甩手，指著她罵道，“我讓你生，不是為了你再去送死！”

寬大的衣袖掃過臉頰，玄曜下意識閉眼躲過掀起的風(fēng)，她抬頭深吸一口氣道：“……但大人，我已見過‘天才’，我想試試?！?

玉闕怒視她，她就跟祂對視，一點兒不退讓。

“……”

祂被氣到運算模塊都在燒。

腦中，羅浮的聲音為祂無奈。

「你勸不了她了，她執(zhí)意走這條路?！?

「我現(xiàn)在真想讓波爾卡來捅我一刀，天才俱樂部#4波爾卡·卡卡目，寂靜領(lǐng)主，你在嗎？來捅一刀！絕不還手！」玉闕沒好氣地回祂話。

羅浮沉默：「某種意義上，她已經(jīng)捅了?！?

玉闕閉著眼睛抓頭發(fā)，「我算是理解曜青看祂那學(xué)生是什么心情了?！?

衣角被拉了一下，祂睜開眼，便見那小兔崽子抬頭看著祂，眼里沒有一點兒動搖。

她還有意思繼續(xù)勸說祂：“玉闕大人，如果我成功，那我也就能找到徹底避開兇兆之法啊，您知道，那道卜算結(jié)果從未變化過，也許這就是我們打破它的唯一機(jī)會?！?

“……”

祂現(xiàn)在拒絕有用嗎？

玉闕惡狠狠地想，這破孩子來向祂請愿都還是念著這份母艦故土的情誼，祂的態(tài)度只不過給她的選擇增添一點兒注釋。

祂又能拒絕嗎？

仙舟上能把她瘋狂的計劃成功率向上提那么幾個千分點的就只有祂。-->>

祂深吸了一口氣，復(fù)雜地看向她：“好?！?

在卜者高興得要蹦起來前，祂把她肩膀按下，說道：“但你需要保證，這個計劃，必須永遠(yuǎn)只有你和‘我們’知曉，不管你是否成功?！?

玄曜和祂對視，眼睛閃了閃，最后鄭重地點頭。

玉闕長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