祂將自己化為空氣,化為光線,悄然融入那一片迷霧遮擋的洞天。
出乎祂的意料,越深入這片洞天里,給人的感覺卻越是平靜。
在外如同瘋魔了般大開殺戒、動起來還總會發(fā)出難聽咔咔聲的金人們在此片區(qū)域如此“祥和”,祂看見它們匯聚、分散、交談、嬉笑,如出一轍的金屬面孔上沒有外邊兒的弒殺血腥。
在這片被迷霧遮掩、牢牢保護在死亡與毀滅之后的洞天里,它們像它們造物主一般生活,呈現(xiàn)一種微妙的祥和。
但羅浮沒對此有多余想法,甚至沒給這些金人多余的眼神,祂只再度深潛,鑒于玉闕和虛陵所說,這群異常金人腦中有疑似能傳染有機物的反有機方程,祂也沒有貿(mào)然潛入它們的腦子,只是在外的空氣里小心游走。
祂更關(guān)注的是這個脫離祂控制的洞天深處,那祂剛潛入洞天就能察覺到的奇妙波動之源,那被金人層層包圍保護起來的……東西
羅浮不確定怎么描述祂瞥到的東西,那四棱狀的金屬制品懸浮在半空,發(fā)出輝光的核心不停運轉(zhuǎn),周圍粒子受它波動,具象化的算力干擾著現(xiàn)實。
總之,這東西絕不是現(xiàn)在仙舟水平能搞出來的東西,又是一個外來物。而祂也算是知道金人們源源不斷的物質(zhì)從何而來了。
[玉闕,你看到了嗎]
羅浮在空氣中睜開“眼睛”觀察,向遠在數(shù)光年外的玉闕發(fā)問。而玉闕,幾位仙舟的共用大腦,透過祂的“眼睛”掃描了下四周,在祂腦中回答:
[有趣的玩意兒……哎,隔了太遠還是有延遲,等我這邊結(jié)束了我就來你這兒近距離看看。]
一直在線的曜青這時候說話了,[感覺這東西不一般啊,羅浮你能自己解決嗎?]
羅浮正想自信說行,玉闕就預(yù)判般開口:[給我“活捉”它,我要研究。]
羅浮瞬間改口:[這下不一定了]
[等等,快走!它發(fā)現(xiàn)你了?。?
還沒等曜青發(fā)出嘲笑聲,時刻警惕四周的玉闕突然警告,嚇得羅浮一下將自己從空氣中收回,逃離這個洞天。
等再度睜開眼,祂已經(jīng)回到了原本的軍營之中,而曜青的聲音還在祂的腦中回蕩:[有點意思啊,在那種狀態(tài)下,這東西居然還能意識到我們的存在。]
玉闕總結(jié)了下祂初步觀察的結(jié)果:[一些智械能通過能量的變動察覺周圍情況,它應(yīng)當如此。不過嘛,我能“看見”,它有著足以編輯現(xiàn)實的算力……嘖嘖嘖,羅浮,別給我弄壞了。]
[你還真愛出難題啊,玉闕。]
拂去衣袖上沾染的力量余波,羅浮抬眼看向營門處——外邊兒的護衛(wèi)聽到了祂異常的動靜,正在詢問祂的情況。
祂跟那幾個應(yīng)該還在忙自家事宜的仙舟扯了幾句,順便回了門外護衛(wèi)的問話。
之后,羅浮就通知這次反攻軍的領(lǐng)袖,那個玄甲軍的前將收斂進攻之勢,圍困最后的洞天,以逸待勞,整頓軍士。
還有洞天之主,祂通知他們趁這段時間好好鞏固下收回來的失地,過三四個月等準備準備迎接曜青和玉闕一行到來。
前將接了祂的通知,猶豫許久才問:“…舟靈…大人,金人仍在那洞天肆掠,我們就只是圍困逼迫嗎?后面不做什么準備嗎?”
舟靈什么鬼稱呼
羅浮眉毛一挑,一心二用邊盯著軍隊駐扎營地的俯視圖,邊漫不經(jīng)心地回答:“當然不,放它們幾天輕松的,后面等曜青來了,我跟祂殺進去,一舉拿下?!?
“嗯…我們不跟著嗎”
“你們跟著去送死嗎?”
羅浮眼疾手快,把地圖邊緣突然冒出來還沒來得及躲藏的金人探子給標記出來,心里好笑它們的免費送行為。
進了祂的監(jiān)視區(qū)還想跑
排除了幾點隱患,羅浮心情大好,順手把探子標記圖遞給了旁邊站著的前將:“派人去這幾個地方查查,有金人的探子?!?
等了一會兒,祂才反應(yīng)過來般轉(zhuǎn)過頭看著還沒走的前將,歪頭疑惑。
怎么還不走很閑嗎死傷人數(shù)清出來了嗎?營地安排好了嗎?還有洞天的清掃工作,很閑嗎在這里站著
于是,前將深吸一口氣,表情就像一口氣吃完一大盆檸檬拌干飯一樣,在祂面無表情的注視下離開了。
·
三個月后。
在羅浮終于把原本負數(shù)的民意攢回30時,曜青祂們總算姍姍來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