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眉眼彎彎:“我沒玩過炮仗,你們教教我,這個該怎么玩……”
孩子們嘰里咕嚕湊在一起教她秘訣。
“楚姑娘?!币坏缆曇舸驍嗔藰湎陆徽?。
高階修者不懼嚴(yán)寒,凜冽北風(fēng)里,季凡一襲白袍,面掛淺笑走近。
他手上提了幾包糖糕、酥餅,笑著分給了孩子們。
孩子們得了喜歡吃的零嘴,笑得見牙不見眼,哥哥長哥哥短叫個不停。
“去玩吧?!奔痉舶€摸了摸他們的腦袋。
“我知道,哥哥和小悠姐有話說,我們?nèi)e處玩!”年紀(jì)稍大的孩子醒事早,拉著帶著同伴蹦蹦跳跳跑遠(yuǎn)。
季凡收回目光,隨手落下隔音結(jié)界。
“楚姑娘,我們準(zhǔn)備回中境了,蘊靈也會一同去。不止是我們,五大世家家主、弟子都會齊聚玉京,商議三個月后的征討大戰(zhàn)?!?
楚悠一怔,望了眼身后的祥和村子,“又要開戰(zhàn)了?”
“我們是老鄉(xiāng),有什么話也不瞞著你?!奔痉采袂槟兀拔液屠狭执┻^來的時候,-->>有類似系統(tǒng)的東西,發(fā)布過任務(wù)。只要誅殺反派,就能實現(xiàn)愿望,老林想回到原來的世界。”
“我知道你的異能是無效化……別誤會,是出城那天看見你的刀,碰巧認(rèn)出來的。所以,想請你個幫忙。”
他的眼睛溫和清澈,眼底滿是誠懇。
楚悠沉默好一會,緩緩搖頭:“抱歉,小劍仙。我不想回去,也不喜歡殺人,只想找個安靜地方過日子?!?
“你誤會了,我沒有讓你幫忙殺人的意思?!?
季凡娓娓道來:“玄離手上有一道菩提珠,在他年幼時,靈山前任山主推衍發(fā)現(xiàn)他是災(zāi)星降世,會造累累殺孽。所以耗費半生修為,煉制菩提珠贈予他,只要心生惡念,就會刺痛提醒,以示警戒?!?
“沒想到他偽裝得太好,騙過所有人,后來手刃父兄登上帝位,又屠戮世家。山主逼不得已,獻出性命,下了一道血咒在上面,壓制他傷勢恢復(fù)、削減實力。每逢吞月異象,他將修為減半。”
“靈山算出,三個月后有吞月異象。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,鎮(zhèn)壓魔淵,還十四洲太平?!?
花了好一些時間,楚悠才消化掉這大段的話。
如果不是要她幫忙殺玄離,還能是幫什么忙?
看出她的疑惑,季凡主動道:“你的異能是無效化,應(yīng)該對菩提珠起效,我猜這也是他之前強留你在魔淵的原因。如果魔淵得知我們要開戰(zhàn),他一定會不擇手段,再次把你帶走。”
“東陵城臨近極西,這里不安全,跟我們回玉京吧。那里高階修者如云,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他,也很難闖入。”
楚悠大概明白了季凡的意思。
“所以,你希望我在大戰(zhàn)結(jié)束之前,一直留在玉京,不要成為他用來壓制菩提珠的工具?”
季凡笑著點頭:“沒錯,你只需要安心在玉京住一段時間。玉京繁華,衣食住行我都會打點好?!?
這些話推心置腹,不能更坦白誠懇了。
楚悠只想過安穩(wěn)日子,不想被卷進這些紛爭里。
而季凡所說的,正好與她想法一致。
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。
楚悠回望白雪皚皚的村子,慢慢收回視線,“好,我和你們一起回去。”
*
紛揚大雪落下,幽都城茫茫一片,街市如往日熱鬧。
年關(guān)過后,城內(nèi)店鋪紛紛開張,茶樓里聚滿了人。
說得最多的,就是圣淵宮那位出逃的夫人。
“你們說,一個凡人,是怎么逃出去的?”
“不曉得,聽說那夜在宮里當(dāng)值的,被撤職、受重罰的不計其數(shù)?!?
“那可不是普通凡人,據(jù)說有大神通,捅了尊上一刀呢!”
“我的娘誒!尊上竟沒將人殺了?”
“不僅沒殺,還把人放了。尊上還說,再見到此人,必殺之。”
聽客被弄糊涂了,問道:“那尊上究竟是恨這位夫人,還是不恨???”
起頭的人兩手一攤:“我哪知道啊,尊上的心思,是我們能揣摩的?”
細(xì)雪被風(fēng)卷著,飛過熱鬧街道,悠悠落在圣淵宮檐角。
不同于城內(nèi)的熱鬧,圣淵宮氣氛沉肅。
昔日的東明殿被空置封存,途徑此處的宮侍都垂首慎,生怕一不小心,提起魔尊的某個禁忌,當(dāng)場丟了小命。
議事殿偏殿燃著凝神香,混著清苦藥味。
玄衣青年倚在床榻上,披著外袍,逐一翻閱手中的幾張密報。
十四洲內(nèi)魔淵眼線不少,最近都重點盯著季凡一行人,一有動向即刻回報。
最新一張上記錄——
“季凡等人返回中境玉京,楚悠亦在其列。”
張秦剛提著藥箱進殿,就見玄離掌心燃起靈焰,幾張密報被燒成灰燼。
他沒敢多問,只道:“尊上,該換藥了?!?
玄離敞開衣襟,面無表情扯開胸膛上的繃帶,露出一道狹長貫穿傷。
張秦觀察了一會傷口,在心底嘆氣。
連續(xù)上了十天藥,竟沒多少起色。
如果不是圣人境修為,這一刀下去怕是早沒命了。
他不敢多,迅速為玄離換藥,重新包扎傷口。
重新上過藥,玄離攏好衣袍。
張秦余光瞥見烈焰紋路悄然生長,再次遍布他的胸膛。
“刺傷尊上的兵刃特殊,菩提珠又壓制恢復(fù)速度……”張秦委婉相勸,“您需要靜養(yǎng),少思少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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