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悠從手環(huán)里掏出兩塊菱形石頭遞去,“小劍仙,她們的控制什么時候解開?”
“明日會自動解除,不會傷到她們,放心?!?
>t;留音石嵌入人偶,她們嘴唇張合,開始自發(fā)說起話來。
季凡施了道術(shù)法,人偶坐回桌案后,用著她們的聲音,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。
“該走了,半個時辰內(nèi),必須出城?!?
*
夜宴之上,各城特使輪番獻禮。
呈上的罕有之物看直了席間眾人的眼睛。
有人抬眼往玉階之上的位置瞧,見自家尊上看也沒看,稍稍抬手,讓宮侍收起入庫。
玄離握著酒盞,眉宇間隱隱有不耐之色。
不知為何,總是想起臨走前她淺笑的模樣。
越想,越覺得異樣違和。
他朝鬼面奎傳音:“夫人在做什么?”
那頭很快傳來回應(yīng):“回尊上,夫人同圣女在后殿內(nèi)看木偶戲,屬下一直在門外守著。”
這并沒有減輕心中焦躁,玄離面沉如水?dāng)嗔藗饕簟?
他神色不虞,底下的人聲音漸低,謹(jǐn)慎垂首,在心中猜測是誰惹了尊上不快,即將要倒大霉、丟小命。
殿內(nèi)靜悄悄。
酒盞被重重放下,“咚”地嚇得殿中眾人一抖。
玄離一語不發(fā),起身離去。
直到玄色衣袍離殿,他們才慢慢抬起頭,面面相覷看向彼此。
難道要倒霉的另有其人?
*
流云宮后殿大門打開,木偶戲戲班的人帶著行頭出來。
傳音剛斷,鬼面奎在殿門再次關(guān)閉前,瞥了眼殿內(nèi)。
兩道女子側(cè)影坐在桌案后,似乎在閑聊。
綠云和沉光守在一旁。
殿門閉合,將里頭的笑音與閑談隔絕。
鬼面奎收回視線,抬手做了禁行手勢,親自上前逐一檢查戲班的人與道具。
戲班的人低眉順眼,老實接受查驗。
他掌心凝出炁流,一一覆蓋十多個栩栩如生的木偶。
炁流自如穿過,里面無人。
出于謹(jǐn)慎,他按住一只木偶,欲將炁流貫入拆開。
見他這樣,戲班其中一人連連下拜。
“大人,這是我們吃飯的家伙,做一只費好幾個月,這一拆來年就沒法開張了。這里頭就是空架子,求您二位行行好!”
鬼面奎手一頓,炁流依然注入,木偶轟然碎開。
果然是空的。
見戲班的人心疼不已的模樣,他收回手,扔了袋靈石出去。
“出宮。”
戲班的人接了賠償,千恩萬謝地離開。
鬼面奎和溫洛月繼續(xù)輪值。
長夜漫漫,里頭沒了木偶戲的聲音,枯守著很是無聊。
“老七,你說尊上怎么忽然對夫人嚴(yán)防死守的?”
“不知道?!?
溫洛月側(cè)身望向殿門,聲音聽不出情緒,輕嘆:“真是上心啊?!?
她收回視線,壓下心底情緒,余光忽的瞥見一道修長身影疾步而至。
“尊上?!彼c鬼面奎同時行禮。
后殿沒有木偶戲的聲音,偶有閑談聲傳出。
不過才演了兩出,就讓戲班走了?
玄離面色更沉,袖袍一揮,殿門轟然打開。
“尊上。”沉光和綠云垂首行禮,看著毫無異樣。
然而,坐在桌案前的兩道身影仿佛沒聽見動靜,還在自顧自說著。
只聽見聲音,側(cè)影如同木偶靜止,沒有半點動靜。
玄離森森盯著兩只惟妙惟肖的偶人,指骨捏得咯吱作響。
“砰——??!”
木偶炸開,木塊飛濺。
沉光和綠云從被控制狀態(tài)猛地脫出,手腳虛軟跪地請罪。
聽見動靜,鬼面奎和溫洛月緊隨進入,心中同時大駭。
一個凡人、一個醫(yī)修,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消失了!
玄離面無波瀾,心中殺意翻涌,一字一頓道:
“即刻封宮,閉城門!”
*
“封宮!”
“閉城!”
“禁止放行——”
剎那間,無數(shù)玉簡亮起,傳令一聲接一聲,轉(zhuǎn)眼傳遍圣淵宮,傳向?qū)m外城門處。
魔衛(wèi)迅速就位清場,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間空了大半。
戲班的人剛從偏門接受完查驗,得到通行許可。
放行的魔衛(wèi)臉色大變,指著剛走出偏門幾步的戲班,喝道:“攔下他們!”
“噗嗤!”
一簇血花從魔衛(wèi)脖頸間噴出。
更多的魔衛(wèi)涌來阻攔,戲班的人全是十四洲各世家的九境修者,不再隱瞞身份,合力蕩開大群魔衛(wèi)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