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悠滿腹疑惑:“哪有品相不好?”
玄離扣住她的腰肢,將人帶上床榻,揚手揮過,燈光熄滅,如云紗帳垂落。
“睡覺?!?
楚悠被圈在懷中,后背緊貼胸膛,只隔著一層薄薄寢衣。
床榻上靜悄悄。
過了一會,錦被蠕動鼓起,窸窸窣窣間,楚悠轉(zhuǎn)了個身。
“玄離,你好像很在意下午的事。”
黑暗中看不清神情,玄離無聲嗤笑,他怎可能在意這種小事。
“沒有。”
“這樣啊?!背普A苏Q?,“宮里無聊,那位小郎君還挺有趣的,如果遇見了,我和他聊聊天,你也不會在意吧?”
“你對他很感興趣?”扣住腰肢的手不由收緊。
楚悠被迫趴在他懷中,用力抿著唇,肩膀微微抖動。
玄離長眉皺起,伸手去撫她的眼尾。
預(yù)想中的淚光沒有,只摸到了彎彎的眉眼。
楚悠撲哧笑出聲,摸摸他的臉道:“我對你這樣比較感興趣。生氣啦?”
玄離漫不經(jīng)心笑了笑,抬手覆上她的手,強勢撐開指縫嵌入,將她困在掌心。
“自然不會。”
這種無關(guān)痛癢的小事,怎會牽動他的情緒。
若是她說在意……
便將魎城城主之子剁了喂大黃。
他的東西,輪不到旁人覬覦。多看一眼都是僭越。
手上力度有點重,捏得楚悠往回縮了縮,沒抽動,反而被握得更緊。
床榻內(nèi)光線昏暗,她一低頭,從玄離微敞的衣襟里看見了熟悉的烈焰紋路。
好似流火,又像瓷器燒制時,破碎的紋路。
楚悠用另一只手碰了碰。
指尖觸碰那刻,紋路似乎更明顯了。
玄離按住她的手,“明天我叫人挑些有趣的玩意送來?!?
“我不喜歡這些?!背普碇氖直郏彳洶l(fā)絲時不時輕掃玄離脖頸,“你是魔尊,應(yīng)該有很多住處吧?”
“怎么?”
“我想搬出去住?!?
榻上靜了一瞬。
玄離緩慢揉捏纖長、帶一點薄繭的手指,“圣淵宮內(nèi)宮殿樓閣數(shù)百,不喜歡東明殿,換一處你喜歡的。”
楚悠抿了抿唇:“我的意思是,搬到圣淵宮外……唔!”
修長手指封住了她的口,阻攔將要說的話。
“兩城叛亂,幽都內(nèi)不太平,你想離宮小住,過段時間帶你去?!?
她扭開頭,抵住玄離的手,認真道:“玄離,你這樣是不對的。不可以捂我的嘴,也不要裝聽不懂。”
“叛亂的魔修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,我也不需要保護。你明明知道的,為什么一定要把我關(guān)在圣淵宮里面?”
床榻上陷入久久的沉默。
久到楚悠以為,他不打算繼續(xù)這個話題了。
一只手輕緩撫過她的臉龐,從眉眼至柔軟的唇,再到頸間,最終停留在鎖骨處。
玄離的指腹帶薄繭,一下一下?lián)崤橇P〖t痣。
那塊皮膚很薄,被磨得微疼發(fā)癢。
楚悠往后退了點,卻被他按住肩留在原處。
“于我而,你至關(guān)重要,不能出任何差池?!?
他如同陳述一個事實。
玄離微微俯首,溫?zé)釟庀缀跻N上她,“留在我身邊,不許走?!?
胸腔里的心怦然跳了幾下,震得楚悠手指發(fā)軟。
她唇角翹起,向前貼近一點,讓最后的距離消失。
唇瓣相貼,兩道氣息纏繞。
“好吧。等你忙完,我們一起出去逛逛?!?
玄離下頜緊繃,喉結(jié)滾動幾圈。
心口的紋路不斷蔓延。
這個吻淺嘗輒止,他后退少許,聲音低啞:“好?!?
*
各城城主被召入幽都集議。
幾日后,集議結(jié)束,圣淵宮內(nèi)開夜宴相送。
夜宴設(shè)在朱柱金頂?shù)拇蟮?,上首設(shè)了一方桌案,兩側(cè)按地位高低依次排開。
殿內(nèi)觥籌交錯,舞姬水袖翻飛,笙歌傳至很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