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悠緊貼著門板,慢慢喘了一口氣。
都還活著,太好了。
精神一松懈,殘余的理智瞬間被體內(nèi)的灼熱融化,與他對抗的力氣也隨之泄了。
玄離掐住楚悠的后頸,強迫她抬頭,目光陰沉,俯首壓近咬住唇瓣。
“把你那天說的給我收回去。別讓我聽見第二次?!?
想同他毫無瓜葛?
永不可能。
屋內(nèi)被黑暗籠罩,空氣潮熱黏稠,楚悠的烏黑發(fā)絲黏在頸間。
玄離的吻帶著懲罰意味,似獸類標(biāo)記所有物般啃咬。
楚悠仰著頭,過于激烈的糾纏讓她有種要被活生生吞進去的錯覺。
胸腔的空氣逐漸稀薄,壓住她的堅實胸膛與冰凉門板對比鮮明。冷熱交替,讓意識更加混亂。
她難耐地扭開頭,剛要喘一口氣,下頜立刻被掰回,薄唇再次壓下糾纏。
“不許躲?!?
細細衣帶垂在腰間。
縛心藤的毒性越燒越烈,楚悠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深不見底的水淵,一只手拖拽著她不斷下沉,在她快要窒息時又好心松開,讓她得以喘息片刻,隨即再次將她拽入更深的漩渦。
如此來回往復(fù),煎熬折磨得人神智渙散,只想求得一個痛快。
玄離平靜盯著眼前的臉龐。
發(fā)絲散亂,白皙皮膚被潮紅覆蓋,漂亮眼睛被逼出水光,模糊映著他。
不同于面上的平靜,他心中怒意翻涌。
如果沒及時趕到,今夜見到此景的會是誰?
怒火直接傾瀉在動作上,玄離熟悉她所有的弱點,自然也知道如何讓她最難以忍受。
他衣冠齊整,只挽起一截衣袖,露出分明腕骨與修長手指,將人困在自己與房門間,鎮(zhèn)壓一切的掙扎。
楚悠模糊感受到他的怒意。
意識時而被拋上令人眩暈的山尖,時而又沉入溺斃般的水底,攪得她頭暈?zāi)垦?,幾乎分不清今夕何夕?
薄唇再次覆下,吮得她唇瓣微微刺痛。
這點細密的疼,似一點火星拋入荒原,燒得四肢百骸都酥軟發(fā)燙。
或許是受縛心藤的影響,又或許是身體早已熟悉并記住了他的觸碰,楚悠下意識地回應(yīng)。
這無心的回應(yīng),如同烈火澆油。
玄離下頜緊繃,低頭咬住那段泛著潮紅的后頸。齒尖陷入皮肉,留下深深印子。
疼痛讓楚悠稍微清醒了點。
“放開我……”
“放開?”玄離松開牙,舌尖緩慢舔舐過新鮮的齒痕。
他抽離手指,轉(zhuǎn)而嵌住下頜,迫使她轉(zhuǎn)過臉來,將唇瓣涂抹得水光淋漓,紅腫不堪。
“既已選了我,就別妄想擺脫?!?
楚悠此刻一個字都聽不清,神思快要融化,從喉間溢出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、細碎的聲音。
玄離眼中的暗火越燒越旺。
嵌住下頜的力度稍重,另一只手將她抱起,抵在門上。
“
躲我一個月,還沒同你算賬?!?
他越說,語氣越陰森,力道也越重。
“呃……!”
楚悠被困在玄離與門之間,視線似海浪般起伏。她被逼出淚光,不得不摟住他的脖頸維系平衡。
屋內(nèi)的燭火不知何時重燃,映出兩道長長的人影。
*
燭火靜靜地燃燒著,不曾熄滅。
不知過了多久,楚悠累極伏在凌亂的床榻上。烏發(fā)散亂鋪開,遮掩住雪白背脊上斑駁的痕跡。
恍惚間,玄離再次咬住她的唇,渡了一顆丹藥進來。
那丹藥入口即化,一股清流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縛心藤殘余的最后一點燥熱潮悶,如同退潮般緩緩?fù)嗜ァ?
花毒解后,神智漸漸清醒,任何觸碰都清晰異常。
一條手臂橫在她的腰間,把她撈起,困在胸膛前。
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或深或淺的血痕遍布,肩頭上還有兩個滲血牙印,以及她昨天留下的滲血刀傷。
楚悠喉嚨啞,身上酸,累得神思恍惚。
玄離抵著她的發(fā)頂,搭在腰間的手時不時撫弄長發(fā)。
熟悉的姿勢令她恍惚。
仿佛又回到了溪石村的小院。成婚后,兩人開始同榻而眠,玄離就經(jīng)常抱著她,很喜歡她這一頭長發(fā),常常在入睡前這樣漫不經(jīng)心地把玩。
可這里不是溪石村了。
楚悠攢了點力氣,將玄離用力推開,撐起酸軟的身體越過他下榻。
腳剛下地,還沒感受到地面的冰凉,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向后拽。
“-->>——砰!”
楚悠跌回了床榻上,對上玄離的陰沉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