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、誒誒——”
身高近一米九的伏宿雙腳離地,毫無還手之力被甩了好多圈,體內(nèi)的靈力和死了一樣不聽使喚。-->>
耳邊風聲呼呼,天旋地轉(zhuǎn)后,他似炮彈砸向最近的一棵樹。
“轟?。 ?
樹干搖動開裂。
伏宿頭暈目眩,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從樹干里拔出來,眼前一花,就見楚悠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逼近。
然后,一拳揮來。
“砰!”
大樹攔腰折斷,伏宿鼻血橫流,兩眼一翻暈死過去。
楚悠甩了甩發(fā)麻的拳頭,視線輕微暈眩。
很久沒有短時間內(nèi)消耗這么多精神力,身體有些不適應了。
她緩了一會,轉(zhuǎn)身看僵在路中間當石墩的大黃。
“你也要攔我?”
大黃一個激靈,狂搖狗頭:“不、不攔……”
楚悠從它身旁經(jīng)過,“帶句話給你的主子?!?
“今天起,婚事作廢,就當從沒認識過。”
她走得很快,回到了栓靈駒的地方。
靈駒溫順在原地等候。
租賃行的掌柜給了她幾袋靈駒口糧,楚悠喂了它一袋,翻身跨上催促起飛。
風聲呼呼,生活了一年多的村鎮(zhèn)逐漸縮小。
昔日熱鬧的盤鎮(zhèn)、溪石村空蕩蕩。
楚悠抱緊靈駒的脖子,沒再回頭看。
*
極西魔淵,圣淵宮。
距離那日設局大戰(zhàn),已過去七日。
正殿內(nèi)氣氛壓抑到極點,無人敢抬頭,只能聽見玉潤珠子摩擦的聲音。
修長手指緩慢捻動菩提珠。
玄離回想起大黃帶回來的那句話,神情陰沉。
——“今日起,婚事作廢,就當從沒認識過?!?
當他是路邊的阿貓阿狗,想要時柔情蜜意,得知他的身份后,便想一腳踹開。
休想。
菩提珠被扯得咯吱一聲,玄離臉色更沉,心中殺意翻涌,錐心附骨之痛越演越烈。
伏宿跪在玉階下,后背受了鞭刑還沒好全,跪下時疼得齜牙咧嘴。
“稟尊上,奎七傳回消息,說查到夫人離開廬陽行宮后,入城租過一匹靈駒。順著它往下查,發(fā)現(xiàn)夫人七日前進入西境,剛?cè)刖潮銓㈧`駒賣了,然后便沒了蹤跡。”
“鳶戈與奎七已帶人在西境尋找,眼下還沒音訊傳回?!?
玄離輕笑一聲,眼底冰冷。
這是鐵了心要躲。
他冷聲道:“把十四洲掘地三尺,也要把人挖出來!”
*
十四洲內(nèi)所有的天樞閣,都接到了一則匿名巨額懸賞。
不為奪寶也不為殺人,只為活捉一個凡人。
懸賞數(shù)額打破了天樞樓創(chuàng)立以來的記錄,隨著一日日過去,懸賞額一漲再漲。
接下懸賞的修者如過江之鯽,各城池的出入口查驗瞬間變嚴,連進城的菜桶都要被翻個底朝天。
關(guān)于這則懸賞的消息不脛而走,傳遍了十四洲各城。
連十四洲內(nèi)最偏遠的欒城,也在傳懸賞的事。
小集市里人來人往,開了不少食鋪,其中數(shù)一家羊雜湯生意最好。
鋪子里坐滿人,一桌客人低聲議論。
“……那魔尊真是歹毒,設局擄走圣女,還殺了五大世家的兩位家主,鐘離家與晏家亂成一鍋粥了?!?
“是啊,聽說小劍仙為救圣女也受了重傷,真是情深義重。”
“對了,那懸賞的事,你聽說了沒?給這么大一筆賞金,就為找個凡人!這得多大仇怨!”
“李兄這話不對。真是仇怨,便不會說要活捉,這個凡人對懸賞背后那人來說,一定有大用處?!?
“說得在理。不過這懸賞發(fā)出來半個多月了,怎么還沒動靜,一個凡人有這么難找嗎?”
嘈雜的交談聲里,懸賞目標楚悠坐在靠窗位置,喝完一碗熱騰騰的羊雜湯。
窗邊風景好,放眼望出去藍天映著連綿不絕的土墻建筑,很有異域風情。
這里是西境西聊洲最偏遠的城池,與極西魔淵接壤,明面上屬于西境,實際上已經(jīng)被劃歸為魔淵地盤。
欒城勢力魚龍混雜,開著很多地下黑市,修者和魔族來往自由。
“你好,結(jié)賬?!彼辛苏惺?。
“您慢走,明天再來啊?!碧觅穆槔樟送耄呀?jīng)認識這個連續(xù)來了好多天的圓臉姑娘。她眼睛靈動,臉上常帶笑,為一張不起眼的臉添了幾分色彩。
楚悠戴上帷帽離店。
風裹著黃沙吹得帷帽白紗飄揚,她走在街頭,路過鏡子攤前瞥了一眼。
白紗揚起,露出半張臉龐,五官扁平、生了幾顆雀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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