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主子做什么,從不-->>與他們解釋。
今日是怎么了?
而且……再好用的工具,也不必做戲到成親吧。
伏宿搖搖頭,理不清這亂麻般的關(guān)系,隨手打了個響指,身影悄然消失。
*
朦朧日光透入紗帳。
楚悠困倦睜開眼,正想翻個身,腰上橫著一條手臂,將她困在溫?zé)嵝靥徘啊?
朦朧的光勾勒出骨相優(yōu)越的眉眼,鴉色長睫閉合,落下淡淡陰影。
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玄離睡著的樣子。
即便睡著,眉心依然淺蹙不舒展。
她輕輕掙了一下,抬手想撫平眉頭。
指尖碰到的剎那,手腕已被捉住,力度有些重,在楚悠吸氣之前松了幾分。
“嗯?”玄離眼皮半掀,語氣低沉疏懶。
她的手被捉著壓回懷中。
整個人被困住,楚悠難受得扭動了幾下,“我看你皺著眉,做噩夢了嗎?”
“夢見些瑣碎的事。”他聲音低啞,手臂收緊幾分,下頜抵住她的發(fā)頂,“別動?!?
他已記不清,上一次入睡是何時。
菩提珠帶來的痛已可以忽略不計,懷中身軀溫軟,玄離閉上眼,心境難得安寧。
楚悠整個人陷在他懷里,肌膚貼著肌膚,很不適應(yīng)。
“你松開一點(diǎn)……”她又動了幾下。
腰側(cè)忽然被什么硌著
玄離睜開眼,漆黑眼眸里已經(jīng)毫無睡意。
溫?zé)崾终莆兆∷男⊥龋尊と鈴闹缚p溢出。他緩慢摩挲幾下。
“不想睡?”
非常危險又曖昧的距離。
楚悠回想起昨晚的失控,后腰陣陣發(fā)酸。
昨晚玄離說舊疾犯了,可她覺得犯的不是舊疾,是中縛心藤了,翻來覆去折騰個沒完。
“你勒著我,難受?!彼櫫税櫛亲樱闪诵x一眼,“身上好酸,也難受?!?
剛睡醒的臉龐白皙泛紅,杏眼水潤,這一眼毫無威懾力。
玄離凝視她的眼睛,想起昨夜盈滿淚光的樣子。
他用掌根壓住大腿,指腹按揉楚悠最酸軟的內(nèi)側(cè),按完腿便按后腰、小腹。每一處過度勞累的地方都照顧到位。
這像一場又痛又爽的酷刑。
楚悠淚光嘩嘩,一頭撞在他胸膛上,拼命抿唇才沒發(fā)出奇怪的聲音。
按完后她雙目失神,像一團(tuán)被反復(fù)捶打過的年糕。
烈焰紋路不知何時,又浮現(xiàn)在玄離胸膛上。
他毫不在意,將人瑣在臂彎里,語調(diào)疏懶:“還酸么?”
楚悠慢吞吞搖頭,臉頰不經(jīng)意蹭到冰冷金屬鏈條。
它似銀非銀,墜著枚吊墜,佩在玄離頸間。
她從來沒有見玄離取下過它。
一時好奇,伸手勾住鏈條,想看得更仔細(xì)。
在觸碰到之前,指骨分明的手握住她,不容置疑地拿開。
“睡覺?!?
橫在腰間的手臂收緊,另一只手按住后頸,楚悠完全被困在玄離懷中。
外面天色尚早,困意很快涌上來。
“小氣?!彼÷暪緡?,眼皮慢慢沉重。
懷中人呼吸逐漸平緩,玄離無意識揉捏她的后頸肉,垂眸盯著白皙的臉,冷嗤一聲。
小氣?
換成旁人想碰一下這個,尸首早被剁了喂魔獸。
揉捏后頸的力度略重,楚悠迷迷糊糊搖頭,發(fā)絲拂過他的下頜。
“玄離……你不睡就起來……”她含糊道,“我要吃槐葉冷淘,你去做……”
玄離陰森森盯著她。
沒等到回答,楚悠用腦袋頂他下頜,“嗯?聽到?jīng)]有……”
柔軟的嗓音帶鼻音,像只嬌懶的貓。
床榻上依然寂靜沉默,但片刻后,緊錮住她的手松開了。
一陣窸窣,屋里響起穿衣下榻聲,隨后屋門推開,腳步聲朝灶房方向去了。
楚悠抱著被子,頰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,安然睡去。
醒來時已過正午,風(fēng)攜著淡淡凉意。
小院石桌上擺著槐葉冷淘。
淡綠的面條過了井水,口感冰凉柔韌,淋上酸辣料汁,與夏末正相襯。
楚悠坐在搖椅上,捧著陶碗慢悠悠吃。
午后的天流云如絮,小院里紅綢燈籠沒拆,隨著風(fēng)晃悠悠,留了幾分昨日的熱鬧。
大黃趴在她腳邊,小眼睛瞇起,蓬松尾巴悠閑掃來掃去。
玄離坐在一旁,手中拿了兩卷紅絹,絹布藏金線,日光下熠熠生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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