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要額外花時(shí)間去探山,她嘆了口氣,尋了塊平整石頭坐下吃烤餅。
油紙包得嚴(yán)密,打開時(shí)還有余溫,外皮酥脆掉渣,內(nèi)里是肉餡,混了剁碎的干菌。
玄離很清楚她的飯量,放了五張餅。
她一邊吃,一邊逗弄繞著她指尖飛的小黃蝶。
吃到第五個(gè)時(shí),附近忽然傳來一聲獸吼,震得還剩一半的烤餅掉下,沾滿落葉往下滾。
“……”
她握著柴刀循聲望去,一只形似黃犬又似豹子的小妖獸,正齜牙咧嘴威懾兩只鐵塔般的黑熊妖。
那小妖獸腹部有撕裂傷,背上的傷更多,看著不像與妖獸搏斗留下的,更像是法器遺留。
黑熊妖們被這聲怒吼逼退數(shù)步,猶豫之后,垂涎占據(jù)上風(fēng),伸出蒲扇大的爪子朝黃犬拍去。
它避開了第一下,被另一只熊掌扇飛撞在樹上,發(fā)出嗚嚶哀鳴。
第三掌挾著腥臊味壓下。
“噗哧——”
外皮堅(jiān)硬如鐵的熊掌被連根削斷,落到了黃犬面前。
“吼!”黑熊妖吃痛發(fā)瘋,張開血盆大口就往前撕咬。
不等它閉合獸口,一把柴刀精準(zhǔn)捅入腹部,手腕一擰,血液四濺,一枚渾圓妖丹帶著熱騰騰的血落地。
小山般的身軀砸在地面,連帶地面晃了三晃。
另一只被同伴的死嚇住,扭頭就要逃。楚悠沒給它機(jī)會,干脆利落解決了。
妖丹和熊妖尸體都被收入手環(huán),楚悠回頭,見樹下的黃犬用烏黑眼珠呆望著她,流露出幾分呆頭呆腦的氣質(zhì)。
楚悠走近彎腰去撿熊掌,對它道:“你走吧……”
話沒說完,方才呆傻的黃犬忽然暴起,猛地撞向楚悠。
一人一狗重重倒在地上,還滾了幾圈。
“轟!”身后泥石枯葉飛濺,楚悠剛剛所在的地方,被炸成了深坑。
一只燒焦的小黃蝶躺在里面。
“怎么是個(gè)凡人?方才分明有黑熊妖氣息?!?
“這還有只小妖獸,生得怪模怪樣?!?
楚悠一不發(fā)拂去頭上落葉,把黃犬護(hù)在身后站起,手握柴刀看向迎面走來的兩個(gè)男子。
他們寬袍綬帶,腰間綴著世家玉牌,一個(gè)方臉一個(gè)窄臉,說話時(shí)習(xí)慣揚(yáng)著下巴,用鼻孔看人。
賴婆婆說過,最近山上有修者。
沒想到運(yùn)氣不好,現(xiàn)在就撞上了。
方臉男瞥見地上切面平整的斷熊掌,眉頭皺起:“那邊的凡人,這兒的兩只黑熊妖被你殺了?”
楚悠平靜道:“嗯,我是山里的獵戶?!?
“二階妖獸,一掌能拍死十個(gè)凡人。”他似笑非笑打量,“獵戶?怕不是魔修偽裝!師弟搜魂!”
兩人二話不說,手里舉起紫光朝楚悠按去。
同時(shí),地面亮起交錯(cuò)縱橫的法陣。黃犬被困,急得不停低吼。
疾風(fēng)迎面,吹起淡綠飄帶。
烏黑杏眸倒映著逼近的兩人,楚悠迅速扼住他們的手腕,凝在他們指尖的紫光瞬間消失。
她往反方向一擰。
“啊啊啊——!!我的手!”圓臉男慘叫,“此人古怪,速速通知師門!”
他們同時(shí)抓向腰間的玉牌,但在摸到之前,柴刀揮過。
玉牌系帶斷了,兩塊先后落地,嫩綠裙衫下邁出一只布鞋碾上。
類屬法器的玉牌就這樣被一腳踩碎,如同最普通的玉制品。
方臉男目露陰鷙,狠心斬了自己被楚悠擰住的手,再猛一推師弟,腳底如踩流云急速后撤。
“師弟,你先攔住,為兄這就回師門求援!”
圓臉男驚駭:“你卑鄙——”
楚悠由始至終都沒什么表情,握住他的肩,柴刀往下腹一捅,再手腕一轉(zhuǎn),聽見了某種碎裂聲。
圓臉男的視線旋轉(zhuǎn)下墜,倒在地上那刻,他看見沾血柴刀擲出,從師兄后腰穿過,同樣震碎了靈海。
兩具尸體先后落地,他們至死也沒合上眼睛,隔著一段距離,驚駭怨毒地盯著對方。
地上法陣暗去,山林上方驚起一陣飛雀。
楚悠上前拔出自己的柴刀,隨意甩掉上面的血,確認(rèn)兩人都死透了,才看向黃犬。
它半死不活,躺在那一動不動。
確認(rèn)它暫時(shí)不會死后,楚悠一手拖一具尸體的腳,把他們拖到了山的背面。
這有個(gè)十來米深的小山坳,底下長滿碧綠藤蔓,開著許多艷紅的花,香氣誘人。
藤蔓下埋藏著許多白骨。
她無意間看見過-->>,有受傷妖獸被花香引誘掉下去,被吃得只剩骨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