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(jié)婚三年,這是江浸月第三次收到《離婚登記申請受理回執(zhí)單》。
霍之庭發(fā)來語音,聲音漫不經(jīng)心。
假的,我哄好她,就把申請撤回。
話音落下,手機短信息提示音響起。
一條銀行一千萬的轉(zhuǎn)賬消息,備注自愿贈予。
江浸月坐在勞斯萊斯幻影的后排,星空頂從她的頭頂瀉下溫柔的光,清澈的眼眸里透著堅定的光。
霍家,東國的老錢家族,在海城上流圈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。
霍公子身邊曖昧女性如過江之鯽,源源不斷。
作為他的太太,江浸月是海城上流圈里出了名的大度有修養(yǎng)。
大度到可以幫自己丈夫追小三,亦可擺平一切鬧事的撈女。
因此霍之庭對她不錯。
江浸月原以為婚姻最終就是如此,她不過是和霍之庭提前到了婚姻的墳?zāi)埂?
直到一周前,回到江家,聽見親生父母與自己丈夫的對話。
“之庭,這三年辛苦你了?!?
父親拍拍霍之庭的肩,“要不是霍家祖訓(xùn)規(guī)定霍家女子不能拋頭露面,當(dāng)年也不用你委屈娶浸月這個野丫頭?!?
江家在海城的地位財力雖然趕不上霍家,但早年救過霍家老爺子一命,在江浸月出生時就定下了娃娃親。
西裝筆挺的男人收斂起平日里放蕩不羈的模樣,嗓音低沉穩(wěn)重:“爸,您別這么說,能登上維也納金色音樂廳,成為世界女高音歌唱家是端月一直的夢想。
我怎么能用婚姻束縛住她?!?
一旁母親附和:“端月從小歌唱天賦過人,長得又好,性格溫順乖巧懂事,不像浸月沒家教又蠢。
要不是為了端月的前程,我們才不要認(rèn)回她,丟死我們江家的臉了。”
四歲時她在家門口被拐,五年前才被江家人找到認(rèn)回。
原來她不過是養(yǎng)姐與自己丈夫py的一環(huán),而她的親生父母不惜犧牲她的幸福與自由,只為保護(hù)養(yǎng)女的夢想。
江浸月怔在原地,渾身發(fā)麻,整個人像是提線木偶般恍然失神。
差點在馬路上被車撞。
司機摔門大吼:“想死,就死遠(yuǎn)點,別連累人!”
這句話徹底將她罵醒。
她憑什么死遠(yuǎn)點,她要活在他們眼前。
之后,江浸月忍下所有,日子照常過。
直到霍之庭再一次“出軌”為養(yǎng)姐表忠心,提出離婚申請。
江浸月低頭看著捏在手心里的回執(zhí)單。
離婚哪有假的。
這次她一定要徹底擺脫霍江兩家。
但她也知道豪門真想要離婚哪那么容易,事關(guān)名聲、股價,股權(quán)分配……
在這一個月冷靜期里,她必須為一無所有的自己攢夠談判的籌碼。
“太太,到了?!彼緳C陳叔提醒她。
雙色勞斯萊斯停在東美友好大廈前,黑衣安保彎腰,恭敬地打開車門。
霓虹初上,一雙均勻筆直的小腿踩著紅底黑色高跟鞋落地。
江浸月一身赫本黑色禮服,纖細(xì)白皙的天鵝頸上三層15頂級澳白珍珠項鏈,妝搭簡約大氣。
隨著拾階而上,風(fēng)風(fēng)語隨之而來。
“這么重要的場合,她就一個人出席?”
“小霍總哪有空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正忙著陪流量小花。”
“看她臉色,像沒事人一樣。要是我被出軌肯定大鬧一場,誰都別想好過?!?
“她嘴上不說,看她裝扮,活脫脫個六零年代好萊塢大熒幕里的黑寡婦,心里肯定嘔死了?!?
“誰說不是呢!野雞裝鳳凰,她才舍不得離婚!”
“……”
除了霍太太,江浸月還有一層身份,霍氏慈善基金會主席。
早在婚前簽了協(xié)議,不分她一分一厘的霍家,倒是把這吃力不討好的活甩給她。
盡管大家蛐蛐得起勁,但江浸月畢竟是名正順的霍家少奶奶,沒人敢在她面前亂嚼舌根,等她走進(jìn)宴會廳大門,周圍一下收了聲。
江浸月昂了昂下巴,沒留給她們一個眼色,闊步入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