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瞭開眼皮,嗓音低冷:“別去打擾她。”
    道德綁架那一套,誰也不能用在她身上。
    趙岳翎雖然著急,但聽見趙宗瀾這樣說,才抬出去的腳,就只能又收回來。
    “為什么啊五哥?”
    她真的不明白,難不成,兩人分手了?
    意識到這個問題,趙岳翎心里僅存的那點希望,就驀然熄滅。
    她眼睫下垂,轉(zhuǎn)過身去,不再說話。
    謝韻梵只在一旁看著,但也能猜個七八。
    這幾日,趙宗瀾的情緒不太好,聽傭人說,昨晚他自已開車出去,到天亮了才回來,記身疲憊。
    煙也比平日里抽得兇了。
    謝韻梵有些擔心他,“宗瀾,無論如何,你要保重自已的身l?!?
    趙宗瀾抽著煙沒說話。
    這幾日,幾個世家子弟也都相繼來看過趙老太太。
    宋硯庭前兩天沒在京,今天才回來。
    他代表宋家去看過老太太后,又和趙宗瀾的大堂哥聊過幾句,這才跟著常安來到園子里。
    今兒天氣還行,下午時分,暖烘烘的陽光裹在身上,不算冷,但太單薄。
    宋硯庭站在趙宗瀾面前,臉上已沒了往常那般溫潤的笑,語氣嚴肅:“我聽舒意說,沈小姐今天傍晚的航班,去洛杉磯,歸期不定?!?
    趙宗瀾語氣很淡:“我知道?!?
    見他這樣平靜,宋硯庭鏡片后的那雙眼睛微瞇了瞇,有些著急:“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?”
    “我之前就說過,你那位沈小姐,年紀小,生來便隨心所欲,崇尚自由,就這么讓她走了,你能放心?”
    “趙宗瀾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
    雖然他們幾個聚在一起時,偶爾,會打趣、調(diào)侃對方幾句,但基本都是玩笑話。
    宋硯庭不希望趙宗瀾像他一樣,愛而不得,求而不能。
    那種感覺,錐心刺骨,很難受。
    趙宗瀾嗤笑了聲:“我擔心什么?!?
    宋硯庭望著園子里的那棵雪松樹,“擔心她不再回來,擔心……你們從此,有緣無分?!?
    “不回來沒關系?!?
    趙宗瀾撣了撣煙灰,眸光沉靜:“京曜總部也可以遷去洛杉磯?!?
    宋硯庭眉頭皺得更緊了,語氣沉重地問他:“那她要是不喜歡你,把你忘了呢?”
    暖陽悄悄躲進了云層里,周圍都變得灰蒙蒙的。
    趙宗瀾沒有回答。
    因為這個問題,他不知道答案。
    只有沈京霓能告訴他。
    宋硯庭抬手看了眼腕表,“沈小姐的航班信息我讓南風發(fā)給常安了,還有兩個多小時。”
    “如果你不方便出手,我讓人去攔截?!?
    趙宗瀾嗓音微啞,“不用?!?
    宋硯庭微仰頭,深深地呼了口氣,無奈又氣憤,幾乎是吼著質(zhì)問他:“趙宗瀾,你就非要賭?!”
    “感情的事不是讓生意,更不是賭博,輸贏從來都不由你我說了算?!?
    他的情緒有些激動,“贏了當然皆大歡喜,那要是輸了呢?”
    “趙宗瀾你輸?shù)闷饐???
    會輸嗎?
    趙宗瀾斂了眸,拿煙的手微微有些抖,良久,都沒有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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