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嬋眼淚掉得更兇了,她幾乎都說不出話,只是一味的搖頭。
本就是隨便聊聊,謝成綏也不逼她回答。
他只看著她,盡量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沒那么無情,以后遇到麻煩可以給廣麟打電話,他會幫你解決。
謝成綏能給她的,也只有這些了。
這時,廣麟的聲音在外間響起:少爺,趙先生請您和衡舟少爺過去一趟。
聽見這話,謝成綏就知道,謝衡舟那小子又給他惹禍了。
他有些頭疼地站起身,看了眼還在哭的蘇嬋,休息吧,明天送你回去。
蘇嬋看著他的背影,終究還是沒忍住,放聲大哭起來。
廣麟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,早已見怪不怪。
謝成綏面無表情地摘下食指上的銀戒,頭也沒回的,直接扔給身后的廣麟。
處理了。
是。
或許對于蘇嬋,謝成綏是有過短暫的興趣或者喜愛的,他愿意寵她,給她自已能給的。
只是,這段時光,太短了。
短到,他根本不可能動心。
可能偶爾,他會羨慕趙宗瀾。
但那也只是一瞬間。
他謝成綏的世界,是不需要愛情的。
——
謝衡舟是第一次獨自面對趙宗瀾。
來的時候,三叔交代了,讓他好好說,要誠懇的道歉。
但謝衡舟是個倔性子,他覺得自已唯一做錯的,是給沈京霓吃了碗冰。
就算要道歉,也是給本人道歉,而不是他趙宗瀾。
趙宗瀾慵懶的陷坐在沙發(fā)里,掀開眼簾,面色衿冷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謝衡舟。
你現(xiàn)在還能完好地站在這,是因為謝成綏求了我半小時。
聽見他這樣說,謝衡舟有些震驚,三叔竟然為了保他……
趙先生,下午的事是我不對,明天我會給沈小姐道歉。
趙宗瀾嗓音冷漠,我不會再讓你見她。
憑什么謝衡舟顯然是急了,下意識的脫口而出:就算你們是情侶,你也不能限制她交朋友的自由。
朋友趙宗瀾微瞇了瞇眼,像是聽了個笑話:聽說你二十四了,連自已的心思都不敢坦明么,這么幼稚。
謝衡舟雙拳緊握,是,我是喜歡沈小姐,可那又怎樣
她有被人喜歡的權(quán)利。
說著,他冷笑一聲,倒是趙先生你,一直以身份打壓、威脅,就這么怕我跟你爭嗎
趙宗瀾眉頭微蹙,冷冷的吐出個字:怕
他冷嗤道:謝衡舟,你拿什么跟我爭
金錢外表權(quán)力身份地位還是……年齡
趙宗瀾站起來,高大挺拔的身軀極具壓迫感,語氣平淡:很遺憾,年輕在我這里,并不算優(yōu)勢。
你年輕,那也就意味著,你沒有足夠的閱歷和資本來寵她、護她。
我能讓她踩著我的一切往上爬,你能嗎
作為謝家繼承人,你自已都還在摸爬成長,自顧不暇,你給得起什么
一碗讓她胃痛的冰淇淋嗎
謝衡舟緊握著雙拳,指節(jié)泛白,手背青筋鼓起,他雙目赤紅,仍固執(zhí)的說到:我到你這個年紀,不一定比你差。
這句話,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幼稚、可笑。
趙宗瀾嗤笑出聲,語氣從容:我再給你二十年,你能讓謝家的盛泰與京曜齊名嗎
謝衡舟不說話了。
因為大概率是做不到的。
趙宗瀾覺得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。
眼前這個晚輩,太幼稚,太想當(dāng)然了。
他之所以費這么多口舌,完全是給謝成綏面子,如今,他也懶得說了。
自已回去想清楚。
想不清楚,就回倫敦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