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宗瀾知道,這種時(shí)候是不能跟她講道理的。
>;他松了手,眸色沉靜地看她,眼神晦暗,想挨*就繼續(xù)。
沈京霓立馬就不敢動了。
她在他懷里拱了拱,干脆找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覺。
游輪上的床鋪不比家里,所以沈京霓這兩天也沒睡好。
這么被趙宗瀾抱著,很快,就睡著了。
翌日清晨。
天剛大亮,趙宗瀾的車就駛進(jìn)了趙家老宅。
他一身黑色西裝,英俊的臉上神色淡漠如常,闊步走進(jìn)了祠堂。
趙家祠堂遵循世代相傳的規(guī)制,坐北朝南,古樸莊嚴(yán)。
地面的青石已被歲月打磨得光滑冰冷,幾對巨大的圓石柱支撐著整個廳堂,柱上刻著勸誡子孫、光耀門楣的祖訓(xùn)。
正廳中央的祖宗牌位莊嚴(yán)肅穆。
趙老太太拄著拐杖,站在趙宗瀾身側(cè),訓(xùn)斥道:為了個女人,你以身涉險(xiǎn),置家訓(xùn)而不顧。
趙宗瀾,你祖父當(dāng)年臨終前都還不忘保你,你在美國那些年,他手底下的那些老人,對你盡心盡力,若不是他,你以為你能順利回國?
老太太是氣急了,什么叫讓我再去找一個家主?
你這般意氣用事,對得起你祖父嗎?
趙宗瀾神色淡漠的脫掉了身上的西裝外套,雙腿屈膝,跪在了青石地面上,腰背挺直。
這一跪,跪的是祖父當(dāng)年的恩情,再無其他。
見他不說話,老太太手緊握著拐杖,身子被氣得發(fā)抖,宗瀾,你比我更清楚,你身上擔(dān)著多少人的命運(yùn),你若出事,那些人要怎么辦?
根基一毀,大廈傾覆,你在那個位置上待了八年,還不知道嗎?
趙家的根基動不得,誰來都不行。
那位沈小姐也不例外。
趙宗瀾目光平靜地看著祖父的牌位,語氣淡然:我知道。
他垂著眼簾,可是祖母,我既已決定要她,就不會在乎其他的。
這話,是說給老太太聽的。
也是說給滿堂祖宗們聽的。
您應(yīng)該知道,我眼里,是沒有親情的。
他就是這樣一個冷心薄情的人。
除了沈京霓,沒有人能讓他心軟。
老太太氣惱又無奈:她就這么好?
好到你愿意為她不顧自已的命?
趙宗瀾自嘲的笑了。
這個問題,我也曾問過自已很多次。
可每次得出的答案都一樣。
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浮現(xiàn)出堅(jiān)定的溫柔,嗓音沉沉:祖母,她就是最好的。
無可替代的好。
天上只有一個月亮,而世間也只有一個沈京霓。
老太太沒想到他會這樣說。
生在這樣的家族里,情根深種不是什么好事。
她似被氣得脫了力,轉(zhuǎn)身,背對著他往外走,那我倒要看看,她到底好在哪里。
祖母。
趙宗瀾叫住她,沉聲警告:她是我的底線,就算是您,也不能碰。
趙老太太沒再說話。
阮姨從門口進(jìn)來,攙著她出去。
門口的常安,自然聽到了趙宗瀾的這番話。
他看著自家先生挺拔的脊背,后知后覺,自已是真的做錯了。
常安立在祠堂門口,靜靜地守著。
門外,舊雪未消,新雪又擁戶,寒冷刺骨。
他忽而想起,今天是二十四節(jié)氣中的大寒。
是歲末之寒。
至此,人間冬色將盡。
萬物待春生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