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什么都沒做錯,為什么要承受他的怒火?
我要回家。
她跟他犟。
趙宗瀾斂了眸,耐著性子,吃了就送你回去。
他語氣平淡,也不似剛才那樣兇了。
沈京霓就乖巧地哦了聲,接過他遞來的藥,就著水,快速吞了下去。
又很迅速的,起身,穿上拖鞋。
趙宗瀾點了支煙,垂著眼簾,問她:為什么拒絕程雍鳴的合作?
?!
沈京霓猛然抬頭,擰眉看向他:你知道?
趙宗瀾不置可否,嗓音很淡,語氣一如既往的強勢:回答我。
沒錯,她拒絕了。
沈京霓當時說要考慮,但第二天就讓人把合同和項目書還回去了。
并且還告訴程雍鳴,她在趙宗瀾心里,其實沒什么分量。
是為了讓他打消這個念頭。
可如今趙宗瀾的這個問題讓她覺得莫名其妙。
她垂下眼睫,沒好氣地鼓著腮幫子:是你說的,我那小作坊現(xiàn)在接不住什么流量和大單,所以我打算先專心做質(zhì)量和口碑,宣傳的事過段時間再說。
趙宗瀾拿煙的手微頓。
是啊。
是他說的。
可程雍鳴開的條件絕非如此。
不可能這么簡單。
她不答應(yīng),只是因為……
趙宗瀾煩躁地吐出煙霧,抬手捏住她的下頜,那雙漆黑的眼睛鎖著她,沈京霓,跟我服個軟很難么?
寧愿拋下利益不要也不愿跟他開口。
假裝懂事,假裝成熟。
這已經(jīng)不像那個隨心所欲的小作精了。
他不喜歡她這樣。
趙宗瀾就這樣看著她,手上的煙一寸寸的燃燒,化為灰燼。
良久,他啞著聲說:只要你開口,要什么我都給你。
沈京霓委屈得眼眶一熱,不甘示弱地反問他:我又沒錯,憑什么要跟你服軟?
趙宗瀾,你不能總這樣欺負我。
因為他是趙宗瀾,所以她就要受著他的欺負和掌控欲嗎?
就一定要活成他喜歡的樣子嗎?
不可能。
絕不。
她眼眶紅了,聲音里還帶著哭腔。
趙宗瀾怔了一瞬,緩緩松手。
他吸了口煙,沒再看她,只沉聲警告:你要是敢哭出來,就別想回家了。
沈京霓更憋屈了。
不過她才不哭,氣沖沖的,直接越過他就走。
沒有半分留戀。
趙宗瀾沒攔著。
他倚在墻邊,垂著眼,似在想什么。
常安眼皮跳得厲害,心里有種不祥的預(yù)感。
因為他家先生已經(jīng)在書房待了一夜。
天亮?xí)r分,常安進去給趙宗瀾送茶,見他正站在窗前,背影冷肅。
桌上除了半滿的煙灰缸和空酒瓶,還有一張圖紙。
趙宗瀾背對著他,嗓音淡漠的吩咐:南邊那棟樓,找人按照圖紙改建,越快越好。
常安將圖紙拿在手上,仔細去看。
南樓一共七層。
每層樓的構(gòu)建風(fēng)格都不一樣,中式、歐式……精密、奢華,還有不少他看不太懂的東西。
比如那個最重要的大門,竟然要做三道加密,窗戶也是加厚防彈的……
就好像,一個精致的牢籠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