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宗瀾帶著沈京霓認識了暖玉閣的幾位朋友。
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、集團太子爺,意氣風發(fā),矜貴松弛。
宋其聿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姑娘,不由得多看了幾眼,又突然意識到自已還在抽煙,怕會惹人姑娘嫌,這才轉過身去掐了煙。
剛才幾個人還在好奇,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入趙宗瀾的眼。
眼前這位沈小姐,清骨含媚,霞明玉映。
著實難得一見。
沈京霓覺得這些貴公子們有些熱情過頭了。
不僅叫她嫂子、弟妹,還備了見面禮。
都是些上好的珍寶首飾。
讓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想起金悅俱樂部的事,沈京霓又特意去同謝成綏道謝。
謝成綏咬著煙,語氣是少見的溫柔:嫂子客氣了,你有困難,我?guī)湍?那是天經地義的。
趙宗瀾聽見他說的話,眉頭動了動,難得你有這樣的覺悟。
此刻,謝成綏就突然懂趙宗瀾為什么特意把人帶來了。
或許是因為金悅俱樂部那事兒,五哥是想把這姑娘納入他的保護區(qū)。
又或者,只是占有欲作祟,想讓所有人都知道,沈京霓是他趙宗瀾的人。
誰也不能覬覦。
謝成綏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。
因為他這位表兄的掌控欲一直都很強。
暖玉閣的門被推開。
淼淼!
宋妤朝著沈京霓小跑過來,眼中溢出欣喜。
和她一同來的,還有個年輕姑娘。
那姑娘長得漂亮,長發(fā)微卷,穿杏色及踝長裙和羊毛大衣,搭一雙平底絨靴,很尋常的穿著打扮,氣質溫婉大方。
只是行走緩慢,右腿微跛,即使穿著長裙遮擋,也能看出異樣。
宋硯庭闊步上前去牽她。
那姑娘將手搭在他掌心,兩人相視一笑,含蓄卻深情。
突然被撒狗糧,沈京霓急忙挪開了視線。
宋硯庭是個極合格的東道主。
他語氣溫潤的介紹:沈小姐,這位是我的女朋友,溫舒意。
而后,他又看向溫舒意,沈小姐是宗瀾的女友,第一次見面,我怕怠慢了,這一屋子又都是男士,你幫我招待一下。
溫舒意點頭,看了看沈京霓,偏頭一笑,你好沈小姐。
原來她就是宋硯庭的女朋友。
在來之前,沈京霓聽宋妤提過,說宋硯庭有個戀愛多年的女朋友,兩人感情很好,但不被家族認可。
沈京霓回以禮貌的笑:你好。
兩人這邊歲月靜好地打招呼,旁邊的宋妤在聽見宋硯庭介紹后突然就不淡定了。
她驚訝地睜大了眼,淼淼什么時候成了趙先生的女朋友?
其實宋妤只屬宋家旁系分支,除了家族宴會、祭祖之類的大活動外,她也難得見到宋硯庭和宋其聿。
說白了,就不是一個圈子的。
本來她還在疑惑為什么這次溫泉山莊之行會叫上她,現在算是明白了。
是因為淼淼。
宋硯庭知道她和淼淼的關系,所以讓她來作陪。
說到底,也是看在趙宗瀾的面兒上。
溫舒意提議帶沈京霓出去逛逛,順便吃些東西。
女孩子嘛,逛吃逛吃是永遠的樂趣。
沈京霓當然是樂意的,她回眸看趙宗瀾,卻見他正站在窗前,單手揣進西褲兜里,側顏冷峻,神色淡漠的聽著電話。
她想著還是同他說一聲,免得他一不高興又發(fā)瘋,所以就提高了音調,趙宗瀾,我出去玩啦。
趙宗瀾聽見她脆脆的聲音,徐徐轉過身來,對上那張明媚的臉,眸色沉靜地點了頭。
在場的幾人多有詫異。
唐述小聲問謝成綏:他倆一直都是這相處模式?也沒個親昵的稱呼。
連名帶姓的叫,怪見外的。
再說,如今這京城里,敢直呼五哥姓名的也沒幾個了。
謝成綏狐貍眼微微瞇起來,笑得意味深長:你沒談過戀愛你不懂。
這叫情趣。
其實謝成綏也不知道他倆到底什么相處模式。
趙宗瀾這人,無論哪方面,都無法讓人輕易摸透。
唐述冷哼了聲。
他很氣。
不想再說話了,甚至想和謝成綏絕交。
他今晚已經被兄弟們的話重傷了好幾次。
早知道死大西洋不回來了。
宋其聿和唐述的關注點就不一樣了。
他重新點了支煙,感嘆道:沈小姐對五哥真是用情至深,出去玩會兒還要特意報備。
旁邊的謝霽清拍了拍他的肩。
其聿,你很有戀愛腦的潛質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這哪是什么用情至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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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京霓和溫舒意才剛認識,話不多,幸好有宋妤在。
這會兒,宋妤正在拷問她:老實交代,你什么時候和趙先生在一起的,怎么不告訴我?
她還一直在為望京樓那事兒自責呢,哪曾想,兩位當事人已經談上了?!
礙于溫舒意在場,沈京霓不敢說實話,只支吾著說:我跟他的情況有些復雜,就……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。
宋妤雙手抱胸,別過臉,真不夠義氣。
沈京霓趕緊挽住她的手,討好著賠罪:哎呀,對不起嘛,回去請你去風華宮看男模。
宋妤本來也沒生氣,但聽見男模兩個字,眼睛都亮了。
一為定,我要八個。
獅子大開口啊,八個你吃得消嘛。
溫舒意聽著她們的對話,不由得輕笑出聲:你們感情真好。
沈京霓:我們高中就認識了,又是大學同學,經常打打鬧鬧的。
你們大學學的什么專業(yè)?
宋妤:工商管理,我倆都是學渣,天天逃課。溫姐姐,你呢?
溫舒意似乎天生就是個很淡的人,臉上自始至終都沒什么特別的情緒,眸色平靜地說:舞蹈。
一時之間,沈京霓和宋妤都不說話了。
心里有些難受。
她們身邊那些選擇藝術類專業(yè)的人,多是因為熱愛。
原本應該在舞臺上綻放光彩的人,如今卻是跳不了舞了。
甚至,連成為一個正常人都是奢望。
見兩人表情凝重,溫舒意不以為意地笑笑,反過來安慰她們:過了年我就二十八歲了,就算能跳也跳不了幾年了,不用替我難過。
沈京霓不擅長掩藏自已的情緒,有些低落,但還是打起精神鼓勵她:現在醫(yī)學發(fā)達,而且又有宋先生在,你的腿肯定能治好的。
宋妤也在旁邊附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