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靈山,原本靈氣氤氳之地,此刻卻是魔云壓頂。
整座山體,被一道濃稠至極,暗沉如墨的陣法所籠罩,正是那千魔戮仙陣。
陣法流轉(zhuǎn)之間,無數(shù)道魔紋在上面蠕動,將整座靈山與外界隔絕,固若金湯。
而山巒之間,漫山遍野,到處都是魔修的身影。
大大小小的礦洞遍布整個山體,魔修們不斷持著法器在鑿擊著,開采靈礦,“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”的聲音響個不停,沒停下來過。
每一次鑿擊,都會迸濺出晶瑩剔透的礦石,正是靈礦。
而在每個礦洞當(dāng)中,正有著一箱箱裝滿靈礦的箱子,不斷飛掠而出,如同流水般匯聚到山頂中央一片空地上。
那里的箱子已經(jīng)堆積成山,全是靈礦。
而此刻,虛空之上,正有著一道身影如山岳般矗立,散發(fā)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。
他身披魔甲,神情猙獰,手中持著一條纏繞著電弧的長鞭。
不時(shí)撕裂空氣,發(fā)出“噼啪”的爆鳴。
下方若有魔修動作稍慢,長鞭便會毫不留情的抽下,抽的皮開肉綻。
此人,正是魔主座下威名赫赫的六大魔將之一,永恒仙大練強(qiáng)者——冥雷魔將!
他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整個飛靈山,聲音如同滾雷,在群山中回蕩:“都給老子拿出吃奶的力氣!誰敢慢一下,我打斷他的腿!”
在山頂空地的邊緣,另外一道身影負(fù)手而立。
此人氣息同樣深邃,周身赤紅色魔焰無聲繚繞。
正是另一位永恒仙大練的魔將——赤獄魔將!
他目光掃過旁邊堆積如山的靈礦,又望向遠(yuǎn)處煙塵彌漫、魔影幢幢的礦場,眉頭微皺了一下,隨即開口,對著冥雷魔將說道:“冥雷,過來敘話?!?
冥雷魔將聞聲,身形一晃,瞬間掠至赤獄魔將身旁。
他手腕一抖,收起長鞭,粗聲問道:“何事?可是魔主又有諭令?”
赤獄魔將目光依舊停留在礦場上,詢問道:“這飛靈山的靈礦,還需多久方能盡數(shù)采掘完畢?你我何時(shí)才能離開這鬼地方,回返魔主座前復(fù)命?”
冥雷聞,嗤笑道:“哼,急什么?至少還要大半天。怎地?你這‘赤獄焚天’的名頭,何時(shí)變得如此畏首畏尾了?莫非是怕這開采動靜太大,引來天耀盟那群縮頭烏龜?shù)母Q探?”
他頓了頓,指著籠罩整座大山的千魔戮仙陣的說道:“你且睜大眼睛看看!有此陣在,固若金湯,便是天耀盟那幾個老不死的元老親自來攻,又能奈我何?更何況……你我皆是永恒仙大練之境!誰來,老子就殺誰!怕個卵?!”
赤獄魔將輕哼一聲,說道:“倒非懼怯。天耀盟那幫人,不過是些秋后螞蚱,蹦跶不了幾日。東耀城那邊更是笑話,最硬的骨頭秦天鴻已然倒下,剩下程破岳、蕭戰(zhàn)天兩把老骨頭,能成什么氣候?只是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(zhuǎn),眼中閃過一絲異色:“聽聞近日又蹦出個叫江北的小輩?竟接連斬了軒轅敬、北夜狼王?”
冥雷魔將聞,嗤笑道:“江北?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罷了!北夜狼王他們被殺那是他們自己沒用!連永恒仙的門檻都摸不到,死了也是活該!這等貨色留在魔主座下,遲早是累贅!那江北若是不懂‘六大魔將’意味著什么,膽敢踏足這飛靈山半步……”
他眼中兇光爆射,暴喝道:“我必將其挫骨揚(yáng)灰,抽魂煉魄,叫他有來無回!”
說罷,他饒有興致地側(cè)目看向赤獄魔將,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笑容:“你特意喚我過來,總不會只為這點(diǎn)風(fēng)吹草動的小事吧?”
聞,赤獄魔將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,贊道:“果然瞞不過你!”
旋即,他目光掃過四周堆積如山的靈礦寶箱,又警惕掃了下四周,眼中閃過一抹貪婪,壓低聲音道:“你說,這飛靈山千年積累,靈礦如海,俱是天地精華所聚。魔主他老人家……當(dāng)真用得完這許多?你我兄弟二人鞍前馬后,勞苦功高,是否……也能分潤些許?”
他伸出兩根手指,做了個捻動動作。
冥雷魔將聞,臉色驟然一沉,厲聲呵斥道:“赤獄!你糊涂!這等心思也敢動?能得多少賞賜,那是魔主恩典!靈礦尚未送入魔主面前,你就敢覬覦?嫌命長不成?!”
他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忌憚,聲音低沉了下去:“況且……”
“況且什么?”
赤獄魔將眼神一亮,急切追問。
“況且,據(jù)我所知,這批靈礦中,有一部分……是要送往伏天域,交給一個叫‘吳臻’的人?!?
冥雷魔將-->>說道。
“吳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