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齊云峰?”
秦天鴻聞,眉頭微蹙,隨后了然的說道:“不錯,老夫確曾與他提過此地妖患,也商議過需再遣人手去清剿一番。不過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(zhuǎn),看向江北,“老夫并未指名道姓要你去。這家伙,是個成了精的老狐貍,心思剔透得很。他大約是想借你這把新磨的利刃,替他玄淵城省些力氣,或者……另有些盤算也未可知?!?
他拍了拍江北的肩膀:“但他這人,在大事上,尤其是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時,還算拎得清輕重,應不至于在這種關節(jié)上亂來?!?
江北微微頷首,隨后追問道:“那師父方才傳音所說,另有要務交付于我,不知是指何事?”
秦天鴻的神情瞬間肅穆下來,冷聲道:“是萬魂邪教那個禍害,涂夫人!”
“這萬魂邪教,盡是些喪盡天良的邪修,與我天耀盟乃是世代血仇!尤其是這涂夫人,陰險狡詐,狠毒至極!她不僅在這魔域屠戮了我開陽府不少精銳將士,手上沾滿了我盟兄弟的鮮血,更曾偷偷潛入伏天域,殘殺我盟弟子,屠戮無辜百姓!此僚不除,后患無窮,是我心頭一根毒刺!”
秦天鴻深吸一口氣,繼續(xù)道:“如今,我座下親衛(wèi)徐飛正奉命帶人在魔音洞外盯著她。但據(jù)徐飛最新傳訊,這妖婦狡猾異常,一直龜縮在魔音洞深處,死活不肯出來。那洞窟已被她經(jīng)營得如同鐵桶,布下了一座極其可怕的‘魅術大陣’!”
“一旦靠近,莫說出手攻伐,心神立時便會受到強烈干擾,幻象叢生,五感顛倒。徐飛他們嘗試多次,根本無法近身,更遑論傷她分毫!”
“若她只是縮在洞里當個烏龜也就罷了!”
秦天鴻怒聲說道,“可恨的是,這毒婦每隔一段時日,便會偷偷溜出洞來,專門獵殺我開陽府落單或巡邏的將士,吸干他們的陽氣精血來修煉邪功!而且她每次出洞,必不以真面目示人,化身萬千,行蹤飄忽詭秘,極難捕捉!徐飛非但奈何不得她,反而幾次三番遭了萬魂邪教其他邪修的埋伏,損兵折將,處境堪憂!”
說著,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江北:“江北,為師本想著,若能速戰(zhàn)速決斬了北夜狼王,騰出手來,便親自去會會這妖婦,了結(jié)此患。但眼下看來,北夜之事尚需時日?!?
“這涂夫人之禍卻刻不容緩!徐飛那邊獨木難支,為師思來想去,你小子素來機敏過人,常有驚人之舉。這破局之法,或許就著落在你身上!你即刻動身,前往魔音洞支援徐飛,看看能否尋到破綻,逼那妖婦現(xiàn)身,或者……找到解決她的法子!”
江北聽到這番話,心神猛地一震。
擅長魅術,無法近身?
這不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敵人嗎?
他還正愁沒有地方可以測試一下他這神明之心的天賦!
他眼中精光一閃,當即抱拳,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師父,弟子明白了!這便動身前往魔音洞!”
見江北答應得如此干脆利落,連一絲猶豫也無,秦天鴻反而生出一絲擔憂。
他連忙沉聲叮囑:“江北!切記不可莽撞!那涂夫人絕非易于之輩,她的魅術邪詭莫測,兇險萬分!為師并非要你立時將她斬殺,首要任務是支援徐飛,穩(wěn)住局面。若能尋得良機,自然最好;若事不可為,也務必保全自身,切勿逞強胡來!一切以安全為上!”
然而,江北卻是朗聲說道:“師父放心,辦法,弟子已經(jīng)有了?!?
魅術?
管你多么強大的魅術,在我的神明之心的天賦下都不存在。
他的辦法,那就是一刀斬了!
聽到這句話,秦天鴻與陸武也是面面相覷了一眼。
這就有辦法了?
這才多久?
這……當真不是一時興起,胡來亂來?
……
魔音洞。
此刻整個洞窟,正被一個龐大的陣法給籠罩著。
這便是涂夫人的魅術大陣——魔音陣,籠罩方圓千丈的范圍。
一旦接近,必定心智大亂。
若是一步踏入其中,更會當場神魂顛倒,乃至走火入魔、身死道消!
而陣法的千丈開外,七八名開陽府精銳將士屏息凝神,遙遙戒備。
為首一人,正是徐飛。
他身形挺拔,緊握手中的玄鐵長槍,目光如炬,死死鎖定著前方的魔音洞。
空氣非常的凝滯。
這時,一名年輕將士終是按捺不住,上前一步問道:“將軍,我們……就這般枯等下去嗎?那魔音陣邪異非常,我等根本奈何不得分毫,反倒引得萬魂邪教的爪牙頻頻窺伺,弟兄們的處境越來越兇險了!”
徐飛眼神未動,依舊死死盯著洞口,沉聲說道:“這涂夫人,慣會隱匿行藏,每每趁我等不備,分化萬千化身溜出洞去……開陽府多少袍澤的血,都染在她那雙-->>毒手上!今日,我徐飛就釘死在這里,不信她永不出洞!”
他的話語鏗鏘,可說到最后,聲音卻是不由弱了許多。
釘死在這里?
看似是辦法,其實根本無用。
那涂夫人非常狡詐,明知他們在陣外虎視眈眈,若無十足把握,豈會輕易現(xiàn)身?
可是除此之外,還有什么辦法?
這是秦大人交托他的的重任,更是背負著開陽府無數(shù)慘死同袍的血海深仇!
這仇,不能不報!
就在此刻,一道破風聲呼嘯而起。
徐飛瞳孔驟縮,猛地扭頭望去。
只見一道流光飛掠而至,穩(wěn)穩(wěn)落于陣前。
看清來者面容,徐飛瞳孔一縮,隨后駭然道:“你是……江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