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干凈,許冉甩甩手上的水珠。
眼前又多了一塊透著清冽氣息的藍色手帕。
“不用了,謝謝啊,我手都干了?!?
蘇逸指指她的臉,“這塊手帕是新的,我沒用過。擦擦臉,有東西,在右側(cè)臉頰?!?
許冉尷尬笑笑,接過手帕,一擦,手帕直接黑了一塊。
她看著手帕,這咋辦,難道又蹭一塊手帕嗎?
蘇逸蹲下看了一眼車鏈子:“用了太久老化了,要騎需要換個新的?!?
站起來推起車子,“這附近沒有修車子的,你要去哪,順路的話送你過去吧。”
“我去博物院,你順路嗎?”許冉也不扭捏。
“順路,上車吧?!碧K逸先打開副駕駛車門,又打開后備箱,將自行車放進去。
自行車要是會說話,怎么也得感慨幾句,誰能想到啊,都要退休了坐上了奔馳,這也是職業(yè)生涯的光輝時刻了。
坐上車,車內(nèi)一片靜謐,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干凈清冽的雪松味道。
“今天謝謝你了,等你有時間,我請你吃飯吧?”許冉禮貌問道。
不管怎么樣,也算是幫了她一次半的忙,這次是一次,上次算半次。
蘇逸側(cè)過臉看著她,認真自報家門:“好,我叫蘇逸,姑蘇的蘇,安逸的逸?!彪娫捥柎axxx?!?
說完放慢語速報了一串號碼。
許冉掏出電話本記下來,“我叫許冉,午許,冉冉升起的冉。電話……”
她撕了一頁電話本上的紙,寫下號碼,放在扶手箱里。
蘇逸垂眸瞥了一眼,他記憶力極好,尤其對數(shù)字敏銳,號碼已經(jīng)印在了腦子里。
“你有空聯(lián)系我就行,我請你吃飯?!?
蘇逸轉(zhuǎn)回頭看向前方,抬手調(diào)低空調(diào):“好?!?
車開得再慢,五六分鐘也停在了博物院門口。
蘇逸搬下車子:“我送……”
“小冉?!痹S懷安喊道。
他原本一手提著裝了半桶粘土的水桶,一手拿著鏟子,慢悠悠走著,旁邊有車經(jīng)過也不在意。
他想著送來的新瓷器碎片有多少是同一瓷器的,有沒有新的花紋風格出現(xiàn)。
一抬眼就看見許冉從車上下來,一個男人推著老舊的自行車站她旁邊。
許懷安從自己的世界脫離出來,加快步伐走過去。
當然,他的加快速度也就是人正常走路的速度而已。
許冉?jīng)_他擺擺手,又再次道謝,“蘇先生,謝謝你,你快去忙吧,我小哥在這兒?!?
“小哥,我自行車鏈子斷了,是這位蘇先生幫忙送我過來的?!?
“謝謝蘇先生,車子給我吧?!痹S懷安禮貌道謝,將桶掛在車把上,推過車子。
蘇逸聽到小哥兩字,有些繃緊的背松了下來,“好,那我先走了?!?
車子啟動離開,許冉拿著鏟子和材料跟著許懷安晃晃悠悠的邁進博物院。
而蘇逸向前開了一會在路口掉頭,車子向來時方向駛?cè)ァ?
他沒有撒謊,路路都通也是順路。
許懷安問:“剛才那個人是?”
“一個好心人。我上次見義勇為他也在,還幫忙報警了,我爸認識他的秘書?!痹S冉語氣坦蕩。
別管怎樣,反正這兩年她是沒有什么戀愛的心思。
家里有錢了,她忙著花錢忙著和爸媽一起玩不香嗎。
當然,爸媽要是又兩個人去旅游就再說。
“嗯?!痹S懷安稍微被觸動的神經(jīng)縮了回去。
“對了,你這一大早去哪了,怎么還帶了土。”
“上山挖的,我?guī)熜终f這地方的土粘性好,回來處理一下修復文物用得上?!?
許冉稀奇地看他,小哥變了啊,竟然會主動爬山。
以前的許懷安,爬山,不去。跑步,不去。
所有需要動起來的運動都和他沒關系。
他最喜歡軟塌塌坐著看歷史書,要不就是睡覺。
“山上有好東西?!笨闯隽嗽S冉眼里的驚訝,許懷安解釋道。
他沉迷損壞的文物一點點在他手上恢復,揭開歷史的神秘面紗。
自然愿意跟著爬山挖土割膠。
許冉交接檢測單才發(fā)現(xiàn)包里多了塊手帕,她什么時候無意識裝進去的都不記得了。
行吧,不在乎多一塊了。
再出來時,許懷安的同事們熱情的投喂許冉杏子、李子。
“剛打下來的,新鮮著呢?!?
“先吃著,咱這有淘換下來的自行車鏈子,馬上給你換上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