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成得邊往嘴里塞肉,邊牛頭不對馬嘴接道:“廖生你的手藝又進(jìn)步了,真是越做越好吃。”
城欲在和一塊排骨做斗爭,嘴里的肉還沒有完全咽下去,就跟著點頭,“嗯嗯嗯?!?
風(fēng)清圓抬頭瞄了蘇譯一眼,格外坦誠道:“沒有?!?
“主子,我也沒有?!痹谔K譯看向鐵奕之前,鐵奕急忙道。
蘇譯郁結(jié)于心,對上洞瑤的視線,洞瑤微微一笑,“我倒是想有,但你也知道,我如今沒情根?!?
霍成得吃著吃著聽到了關(guān)鍵信息,猛然抬頭,“主子,你不是……”
洞瑤身體都沒有動,準(zhǔn)確地一巴掌就將霍成得按進(jìn)了碗里,“吃你的,肉都堵不上你的嘴?!鞭D(zhuǎn)而,突然道:“不過確實也有事跟你說,我不干了。”
城欲口里的排骨都不香了,懵懵然地抬頭。
醉鶴姍姍來遲,隨著青色身影出現(xiàn)在院子,自然接話問,“不干什么了?”
醉鶴踩點到的習(xí)慣,眾人已經(jīng)習(xí)慣到麻木,洞瑤往旁邊坐了坐,給醉鶴空出位置,對蘇譯道:“魔帝我不干了,帝璽你愛給誰給誰?!?
白釋將米飯遞給醉鶴,看了一眼沒剩下多少菜的碟子,醉鶴微笑著道:“不打緊?!彼掷锪嗔司?,將酒壇放到桌子上,才算抽出空,問的隨意,“所以,蘇譯你打算回來?”
桌子下,白釋握住了蘇譯的手,并不用力,倒像是在安撫。
蘇譯本能的拒絕,“我不回去?!?
“蘇譯!”洞瑤都快氣撅了,“當(dāng)初帝上可是將魔界托付給你了,你現(xiàn)在說不管就不管,我也不管!”
“要不,重新選一個,實在選不出合適的,再想其他辦法?!卑揍寣崟r插話。
洞瑤沒有預(yù)料到白釋會開口,后面的話,愣生生憋了回去,試了試,最終不情不愿地冷哼一聲,“也只能這樣?!?
醉鶴邊斟酒邊道:“這事說起來也不急,秘境那次之后,近些年仙魔兩界都算太平,魔帝的位置就算空懸著,也不會出多大的亂子,即使真出事,我們還在。”
醉鶴的話語說的雖平靜,但沒有任何人懷疑其中的銳意,七尾抖了抖耳朵,借著桌子跳進(jìn)了蘇譯的懷里,繼續(xù)睡覺,蘇譯習(xí)慣性地順著光滑的皮毛揉了一把,一轉(zhuǎn)頭,就對上了白釋的目光,白釋看向蘇譯懷里的黑貓,神色如常,什么也沒有說,蘇譯卻莫名打了個寒戰(zhàn)。
“單純喝酒多沒意思,玩點助興的吧。”風(fēng)清圓手里握著一副紙牌,滿面躍躍欲試,“之前一個朋友教我玩的,我感覺特別有意思,我也教你們?!?
風(fēng)清圓的話,實時岔開了蘇譯的思緒,他轉(zhuǎn)頭看向少女手中的紙牌,問:“什么東西?!?
少女眸色明亮,“真心話大冒險?!辈坏缺娙艘苫?,風(fēng)清圓已經(jīng)移開了桌子中間的位置,擺上一支筷子,“非常簡單的,筷尖轉(zhuǎn)向誰,誰就算輸了,輸者可以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,真心話是誠實回答一個問題,大冒險就是做一件比較冒險的事?!?
城欲口里的肉都不香了,好奇期待地盯著少女。
風(fēng)清圓轉(zhuǎn)動筷子,“那我們開始吧?!?
筷子轉(zhuǎn)了悠悠轉(zhuǎn)了兩個圈,在萬眾矚目中,筷尖指向了白釋,風(fēng)清圓得興奮依舊不減,“師祖祖,真心話還是大冒險?”
白釋下意識看了蘇譯一眼,眸中有手足無措般的求助,蘇譯對風(fēng)清圓太了解,能讓她如此興奮,一定憋了什么壞,他挑了下眉,在白釋開口之前,代替回答,“真心話?!?
風(fēng)清圓起身走到蘇譯身邊,搓開手中的紙牌,看看蘇譯又瞅瞅白釋,“干爹爹是你抽,還是師祖祖抽?”
蘇譯往后仰了仰,“帝尊你抽吧。”
白釋的手指放在一排紙牌上,微微蹙眉,難得看出猶疑不定,眾人屏息,也并不催促,七尾在蘇譯懷里調(diào)整了一個睡姿,半瞇開眼睛也看著白釋手指移動的方向。
風(fēng)清圓提醒,“不許作弊哦?!?
“嗯?!卑揍屳p輕頷首回答,選中一張紙牌抽出,自己都沒有看,直接接給了蘇譯,風(fēng)清圓眼尖地看到,“喜歡的人與其他人交談甚歡,你會吃醋嗎?怎樣才能被哄好?”
紙牌上的問題還沒有念完,滿桌已經(jīng)嘩然,霍成得咕嚕咽了口唾沫,似乎是被噎到了,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。
風(fēng)清圓驚呼一聲,把所有紙牌都翻開快速瀏覽了一遍,“我拿錯了,這是情侶手牌!”
蘇譯滿頭的黑線,醉鶴自然接道:“隨便玩玩而已,沒什么影響,可以繼續(xù)?!?
洞瑤跟著笑吟吟道:“我也沒意見?!?
城欲點頭如搗蒜-->>,眸光更加期待了,“我也沒有?!?
霍成得很是豪爽,“都沒有我也沒有!”
風(fēng)清圓小心翼翼試探,“那,師祖祖先回答?!?
蘇譯面色很穩(wěn),內(nèi)心對于這個問題比任何人都好奇,印象中白釋從來沒有吃過醋,他也并非沒有糾結(jié)忐忑過,答案雖然早有預(yù)料,但在白釋開口回答之前,蘇譯還是隱隱期待著出乎意料的回答。
“會?!甭曇艉V定。
蘇譯猛然抬頭。
白釋認(rèn)真地看著他,自從白釋消失后,又再次回來,他身上那種不屬凡塵,遺世獨立的飄渺感越發(fā)明顯,雖然相處起來,師祖還是師祖,甚至更加的親密無間,情話溫存,說過無數(shù)遍,做過無數(shù)次。
但對于白釋會不會突然再次消失的隱憂,卻從未消除過,很多時間,蘇譯都抱著在一起多一天就是賺一天的心態(tài),在和白釋相處。
他摸不準(zhǔn),也抓不住這個人,帝尊似乎真的屬于他了,又似乎從未屬于過他,視線腳步短暫的駐留,白釋總有一天,還是會再次悄無聲息地離開,甚至連告別都不會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