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肆!”
石英嚇得一個激靈,腿都軟了,耀魄卻自嘲般笑出了聲,“帝尊會讓他有意外嗎?你連唯一一朵靈曇都專門從無極門帶來給他了?!彼隽讼骂^,再開口,聲音已經嘶啞,“耀魄不明白,帝尊收徒既然從不在乎無極門設的規(guī)則,為何能收他?不能收我!”
白釋冷靜異常,“誰告訴你我收了淵和”
“需要有人告訴我嗎?帝尊寢殿里有個箱子他用過的所有的東西和玉簡都在里面?!?
白釋寒聲再次質問,“誰又允許你私自翻尋我寢殿里的東西”
許是這樣的逼問太過不留情面,耀魄的眸色也跟著一寸一寸冷了下來,他攥緊了拳,再耀魄開口之前,石英匆忙打斷,心虛地解釋,“帝尊……那個箱子是我好奇,打開的?!?
白釋深吸了口氣,讓自己的神情緩和,“耀魄……”
但耀魄卻不等他把話說完,就嗤笑出聲道:“弟子在無極門的擂臺比試,也并非沒有下過像今日這樣重的手,也未曾見帝尊過問過一句,今日卻為了他專程來尋我興師問罪,弟子真是該慶幸他今日沒有什么大礙,-->>若果真有什么三長兩短,帝尊是不是要我給他償命!”
石英越聽越心驚,已經顧忌不了那么多了,跑過來拽他的衣袖,嘗試阻止,“你今天怎么了你別說了?!?
白釋捏緊了袖中手指,盯著耀魄的眼睛,見他微垂了一下眼簾,瞳孔慢慢變紅,他往耀魄跟前走了一步,試圖看的更清楚,“剛剛擂臺比試時我還不太確定,你……修習了魔族功法?!?
石英整個人都愣住了,完全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,“什么”
耀魄瞳孔微縮,似是有剎那的畏懼驚詫,但他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動,迎著白釋的目光道:“是,弟子是修習了魔族功法。”
白釋虞氣難舒,“靈閣里那么多功法,你修習那本不好,你修習魔族功法?!?
耀魄嘲諷道:“帝尊不是從不管我嗎?現(xiàn)在管我修習那本功法了”
白釋被噎得無話可說,“你……”
耀魄卻低笑了起來,“弟子參加無極門的考核從來不是為了進無極門或求什么名,我不過是堅信無極門內有整個仙門內最佳的修煉資源和上成功法,我想快點變強,保護弟弟,拿回耀府家主令,尋出我父母死亡的真相,如果沒有這些私心,我根本不會留在這里!”
白釋抬袖一道勁力直接揮向了門口,“何人”
杜康腳下踉蹌,從門外跌了進來,進來連屋內看都沒有敢看,便手忙腳亂地向白釋行禮,“師父著弟子過來問帝尊,什么時候啟程回昆侖墟,她那邊需要處理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。”
白釋道:“你先回去,待會兒我過去尋她?!?
杜康全程頭都沒有往起抬,退著步子便離開了,“是?!?
等腳步聲完全消失,白釋才轉頭再次看向耀魄,他視線下落,落在他腰間的玉笛上,原本通體純白的玉笛,如今端口繪刻的云紋騰上卻浮現(xiàn)出非常細且淺的黑紋,白釋嘆氣道:“你自有你的理由,我并非是責備你,只是長云笛并不適合用魔族的功法吹奏,你在修習之前,也該來問問我,你主動來問我,我豈不會尋一本適合你的功法?!?
耀魄揚眸道:“但現(xiàn)在事已至此,帝尊覺得該如何呢?”
“廢……”
白釋的話沒有說完,就被耀魄打斷了,他苦笑道:“帝尊是為了長云笛還是為了我,你怎么能把任何事情都說的這么輕松,我為何不問你我以什么身份問你你予弟子靈閣鑰匙我就該感恩戴德,怎敢再求其他”
耀魄突然將長云笛從腰間抽出,擲到了地上,在白釋震驚的視線里,一字字道:“今日弟子將長云還給帝尊,以后不會再費盡心機的求了,讓自己像個笑話。”
直到耀魄從客廳完全消失,白釋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,石英將滾落在地上的玉笛撿起來用衣袖擦干凈,遞到白釋手里,環(huán)臂抱住了他的腿,忐忑不安地喚,“帝尊。”
白釋接住玉笛,靜了許久,才輕輕地撫了一把石英的頭發(fā),抬步往廳外走。
那日回到靈曇水榭后,白釋與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,石英雖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和問題,卻也不敢在他面前直接提耀魄。
石英孩子心性,玩心重,如此沒有幾天,便將這件事淡忘了。
姚真將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中央,隨意問道:“這幾日弟子大多都有差事,沒閑暇來你這里,怎么石英也不在”
白釋跟了一子,“許是同容繁他們出昆侖墟玩了?!?
白釋興致并不太高,姚真換了問題道:“耀魄這些時日也沒有回無極門,我聽下面弟子傳與你有關,是發(fā)生了什么”
“沒有什么?!?
姚真指尖摩挲著圓潤冰涼的玉棋子,聞意味深長地看了白釋一眼,感嘆道:“看來阿釋也有事情瞞著我了?!?
他語調拉得長,語里能聽出夸張的受傷,白釋抬頭看向他,蹙緊了眉,“你不是也忙嗎?貍妖之事處理的有結果了”
姚真道:“沒有,不過算是有些眉目了,查出仙門內有人在關月城馴養(yǎng)貍妖。”
“什么人”
“還在查?!币φ嬗致湎乱幻镀?,勝負早已分明,但姚真卻并不著急結束這一場棋局,仍是饒有興趣地給白釋留出一線垂死掙扎的生機。
白釋將手中黑子放回棋罐,平靜道:“不下了?!?
姚真仔細研究著棋局,還在等白釋落子,驀然聽到這么一句,驚詫地抬頭,“怎么了”
“沒什么意思?!?
許是白釋這般耍賴的樣子委實難見,話沒說完,姚真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聲,“好了好了,下一盤我讓著你如何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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