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螻蟻的螻?!?
蘇譯輕哦了一聲,
“這可不算是個好字誰給你起的”
謝螻把自己的狐貍尾巴完全圍縮在身側(cè),不敢再抬頭看蘇譯,“我自己起的?!?
“是嗎”蘇譯問完卻并不再等他回答,
梅姨推開書房的門進來,
道:“尊主,身似客里已經(jīng)澆上火油,將方圓百里的人也遣開了,什么時候點火”
謝螻猛然睜大了眼,
匍匐到蘇譯跟前請求,“尊主……你要怎么罰我都可以,
你不要燒身似客,
身似客不能燒?!?
蘇譯俯身盯著謝螻的眼睛問:“為什么不能燒”
謝螻淚如雨下,
連連搖頭,
“不能!就是不能!尊主殺了阿螻都可以,
但是就是不能燒身似客?!?
蘇譯側(cè)了一下頭,
梅姨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遞到了謝螻面前。
蘇譯好整以暇地看著道:“行,
本尊如你所愿,
要么在這里了解了自己,
要么本尊下令燒了身似客?!?
謝螻整個人都坐到了地上,他僵了半響,慢慢地伸手竟真的接住了梅姨手心的匕首。
蘇譯眉峰不可見地蹙了一下,看他近乎決絕地抓著匕首,毫不猶豫地捅向了自己的胸口。
蘇譯手指間的銅錢還未及彈出阻止,鐺得一聲,書房內(nèi)突然出現(xiàn)了一位白衣女子,衣袖甩在了匕首上,連人帶匕首全部被震飛了出去。
謝螻滾了數(shù)圈才停下,看清來人,連身上的傷痛都不顧及了,膝行著就爬了過去,“阿凝。”
云纖凝的視線未曾往謝螻身上落半分,轉(zhuǎn)身看向蘇譯,近乎嘲諷道:“未曾聽說尊主有這般持強凌弱,欺殺無辜的喜好?!?
蘇譯淡笑道:“樓主是大忙人,若非想要見樓主一面實在困難,本尊不會出此下策?!?
云纖凝道:“尊主何時知曉,身似客與云間樓有關(guān)系”
“身似客在魘都開了近百年,生意做的又如此大,本尊實在是不想多關(guān)注都不行?!?
云纖凝冷嗤出聲,“尊主費這般大力氣引我來此,只是為了說這些”
蘇譯收了笑意,“自然不至于此,身似客與云間樓本是一體,貫通魘都與錦官城。半個月前蘅蕪尊者來到魘都,借助你的身似客到了錦官城,七天前,洞瑤魔尊也借助你的身似客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魘都,本尊說得這些是否屬實”
云纖凝倒不否認,“屬實。”
“既然屬實?!碧K譯道:“本尊現(xiàn)在給樓主兩個選擇,第一,本尊讓身似客從魘都消失,第二,樓主將魘都與錦官城這條通道關(guān)閉,本尊不希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這么一條道存在?!?
云纖凝沉思著還未回答,蘇譯接著補充道:“建議選第二條,說不定本尊以后還有需要樓主的地方,可以交個朋友,沒必要將關(guān)系弄如此僵?!?
云纖凝往蘇譯面前邁了一步,微微低身,陳述道:“云間樓沒有朋友,只有客人?!?
女子烏黑的發(fā)絲拂在蘇譯的衣袖上,稍瞬即逝。
蘇譯皺緊了眉,彈了一下衣袖,再次抬眸,云纖凝已經(jīng)退回到了謝微塵身側(cè),她伸手抓住了謝螻的后衣領(lǐng),在離開的瞬間只留下了一句話,“尊主既然如此誠心說了,我自當答應。”
茶杯里的茶已經(jīng)放涼了,蘇譯也不管涼不涼,端到唇邊抿了一口問,“鐵奕可回來了”
梅姨道:“沒有,不過傳了書信回來?!?
蘇譯仰頭問:“說了什么”
梅姨往近走了走,順手接過蘇譯手里的茶杯,重新倒了一杯,道:“蘅蕪尊者還未曾從昆侖墟回來,不過鐵奕從玄玉宗那邊打聽到,蘅蕪尊者與帝尊應該會在簪花節(jié)當日到達錦官城?!?
蘇譯喃喃道:“簪花節(jié)”
梅姨淺笑了一下,將重新倒的熱茶遞到蘇譯手邊,“尊主未曾聽說過錦官城的簪花節(jié)聽說是在二月初百花盛開之際,年輕男女簪花祈福,互明心意的節(jié)日?!?
蘇譯略遲疑道:“這我倒是知道,只是不明白他們?yōu)楹我尩圩鹪隰⒒ü?jié)當日到達錦官城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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