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是好喝。
他坐了會兒,
也無事,
便細細打量著整個客廳,
除了檀木桌椅之外,
還有一扇花團錦簇的花鳥屏風,
墻角置著紅珊瑚盆栽。他對面的椅子上,
隨意扔著一個戴著金面具的布偶娃娃。
白釋將布偶娃娃拿到手里,越看越是熟悉,娃娃穿一身降紅的華麗袍子,像是當初在青華峰時,白釋遞給蘇譯的那個布偶娃娃,沒想到,他竟然真留了下來,還-->>帶回了魘都。
他出神了一會兒,聽到門口有很輕的腳步聲,他抬起頭,看見從門邊小心移進來一個小女孩,大概三四歲,水粉色的棉襖將她整個人裹得嚴實,頭上扎了兩個小巧的丸子,裝飾著白色絨球發(fā)飾,粉雕玉琢,模樣可愛。
小女孩走進來,站在白釋面前,緊緊盯著白釋手里的布偶娃娃,神色里竟然顯出了幾分糾結和凝重。
白釋遲疑了下,將娃娃遞給女孩,小女孩很快伸出雙手將娃娃抱在了懷里,肉眼可見的開心,滿意的拿到娃娃后,她并沒有離開,又站了會兒,將捏在手里一顆糖果遞給白釋,“叔叔,給你吃糖?!?
那顆糖果不知道被捏了多久,糖已經(jīng)融化了,糖紙和糖黏在一起,上面好像還沾有口水。
白釋僵硬道:“我不吃?!?
女孩睜著純澈的眼睛道:“那……叔叔可以幫我把它剝開嗎?”
白釋沒法拒絕,他接過糖果,幫女孩剝開糖紙。小女孩很自然地走近了白釋一些,張開了嘴巴。
白釋將那顆黏糊糊的糖喂給她,該是糖果的味道不錯,女孩幸福地笑瞇了眼,可還沒有高興多久,余光掃見門口站著一位年齡稍長一些的男孩,便顯出心虛來。
女孩拖拖拉拉,不情不愿地往門口走,未走到門口,一抹降紅的身影遠遠出現(xiàn),女孩像是突然找到了救星,向降紅人影伸開手臂,委屈地癟嘴,“尊主叔叔,抱?!?
蘇譯彎腰就將女孩抱進了懷里,轉頭看一邊的男孩,問:“怎么了”
男孩道:“怕她沖撞到客人?!?
女孩著急地伸出兩只小手捂住蘇譯的耳朵,“尊主叔叔不要聽哥哥說,星星才沒有,星星很乖。”
梅姨緊跟著出現(xiàn),蘇譯將女孩交到梅姨懷里,“先帶他們?nèi)ネ??!?
女孩從自己身上的口袋里掏了很久,掏出一個珍藏完好的糖果塞到蘇譯手里。
蘇譯接住糖果,輕撫了一下女孩的頭發(fā),轉身便進了客廳。
他走的有些匆忙,快到白釋跟前時,才稍慢下步子,“師祖。”
白釋有些窘迫,他不知道應該怎么說,要如何解釋他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,好在蘇譯也沒有問,而是抓住了他的雙手,似擔憂似責備道:“帝尊怎么穿的這樣單薄就出來了”
蘇譯雖剛從外面回來,但掌心溫熱,白釋任他抓著自己的雙手,只微仰著頭,看著他的眼睛道:“倒沒感覺到冷,無礙。”
蘇譯將剛收到的糖果放到了白釋手心,“師祖在這里稍等一下,我去換件衣服。”
“嗯?!?
蘇譯轉進了旁側的房間,白釋低頭瞅著掌心的糖果,五彩的糖紙包裹著一小塊糖,比之前女孩讓他剝的那塊不知好了多少,不止保存完好,像是剛買的,就連包裝的糖紙也比之前的好看。
白釋將糖果輕輕握在了掌心,再抬眼蘇譯已經(jīng)換了衣服出來,身上原本那件寬袖降紅袍子換成了朱紅圓領窄袍,衣襟上繡著繁復熱烈的凌霄花,發(fā)冠倒是沒變,依然是金冠玉簪,束住一頭烏發(fā)。
走到白釋跟前時,白釋還發(fā)現(xiàn)他左耳戴著一顆紅玉珠,很是小巧,緊貼著耳垂,不仔細觀察甚至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
蘇譯伸手微拉了一下,白釋就勢從椅子上站起來,他便將一件純白的狐絨大氅披到了白釋身上,大氅外面的衣料非常柔滑,用銀線繡著精致的曇花。
裹到身上時,似乎還殘留著很淡的熏香。
不知道為何,白釋驀然有些不自在,想抬手阻止蘇譯幫他系,但沒有成功,他努力側了側脖頸,找話題問:“你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小孩”
蘇譯道:“都是些孤兒,梅姨帶回來扶養(yǎng),本來打算在外面另外置一個宅子,但我住的這個院子也算空閑,我一個人住覺得過于冷清,便讓他們留在了這里?!?
白釋思索了一下問:“你喜歡小孩”
蘇譯的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,故意賣關子般,“不算,師祖不喜歡小孩”
白釋垂眸否認,“也不是?!?
蘇譯把系帶系好,卻并沒有即刻松手,而是小心地攬住了白釋的肩,“師祖不嫌他們吵鬧便好?!?
“不會,挺熱鬧的?!?
蘇譯不可置信般僵了一瞬,在這之前,他多少以為白釋當是喜靜,不論秘境還是靈曇水榭都是靜怡極了的地方,身邊就算偶爾有陪伴,也是小狐貍石英這種,絕對不會也不敢吵鬧的存在。
看出蘇譯的僵硬,白釋輕喚了一聲,“蘇譯,怎么了”
蘇譯悶聲道:“沒什么,就是覺得弟子對師祖的了解還是太淺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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