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劍退回了一般大小,懸在白釋上空,將連綿不斷的金光匯進(jìn)法陣,一起維持著屏障的穩(wěn)定。
被截在另一半的海妖像是忽然沒有了控制,不再繼續(xù)隱匿,全部顯了出來,沖撲向了白釋。蘇譯一刀飛擲而出,摜穿了一只齒牙就要碰到白釋衣擺的海妖。
海妖半人半魚,全身覆蓋生銹的青銅鱗片,一張臉上辨不清五官,只能看到一道開到耳根的巨口,口內(nèi)無舌,生滿高低起伏的密結(jié)齒牙,所以無聲不會嘶吼,隨浪潮而行,極難被發(fā)覺,一但被他撕咬住,絕對沒有松口的可能,最輕也得斷條胳膊或腿。
蘇譯落到白釋身旁,從已經(jīng)斃命的海妖額頭抽回殺生刀,迎面便于更多的海妖廝殺在了一起。
雷聲不停,雨越下越大。
逍遙攜了一眾耀府弟子,全身濕透,握劍也加入了這場戰(zhàn)局。蘇譯又將離白釋較近的一只海妖攔頸斬殺,逼近到逍遙面前,“他我能護,不需要你管!護送島上所有人離開,這結(jié)界維持不了多長時間?!?
白釋面色沉靜,實在是看不出來他維持這屏障,是費力還是不費力,逍遙的視線在蘇譯手中握的殺生刀上猶豫了一下,又轉(zhuǎn)頭看向正上空的奉天劍,遲疑不定。
蘇譯心下朗然,奉天劍這么大陣仗,想不認(rèn)出帝尊幾乎不可能,他退回到白釋身后,解下了異行換貌的術(shù)法,顯出自己真實的樣貌,暗紅寬袍,黑發(fā)金冠,容貌昳麗到了極致。
雖已猜測到幾分,但猛然確認(rèn),逍遙還是震驚不易,“蘇……廖生魔尊!”
話音未落,天邊成百仙門弟子御劍而至,以蓮山君為首,另有兩位仙君分列兩側(cè)
。原本昏暗的天色,被他們手中法器與身上光輝破開了一道曙光。
蘇譯攥緊了殺生刀,仰頭譏諷道:“你們無極門這速度是越來越感人了,再來遲些,就可以給著一島人掛白幡了。
虛壺仙君沉聲開口,“你蓄意跟在帝尊身邊,是何目的還不即刻從帝尊身旁離開,今日還能饒你一條生路?!?
蘇譯并不理會,轉(zhuǎn)身很輕地喚了一聲,“帝尊?!?
白釋靈力消耗巨大,勉力維持屏障,幾乎不能分神,但聽到蘇譯的聲音,還是下意識側(cè)頭看向他。
蘇譯身上亦有傷,但因為穿著紅衣,看不太明顯,如今突然縱躍向上,才能看見有淋漓的鮮血順著袖口滴進(jìn)了水里。
天邊有人著急呵斥,“阻止他,不要讓他拿到奉天劍!”
蘇譯的手指已經(jīng)觸到了奉天劍劍柄,劍身上游走的萬千雷電全部涌進(jìn)了蘇譯體內(nèi),金色屏障再也維持不住,應(yīng)聲而碎,奔涌的海浪沒有結(jié)界阻擋,再次以毀天滅地之勢吞撲向了整個島嶼。
那樣浩瀚的雷電之力,蘇譯感覺自己像是受到了一場絕無生還可能的雷劫,劍柄脫手,他緩緩下墜,沉進(jìn)了一片蔚藍(lán)。
第38章
懸劍
呵斥與潮涌消逝,
四周逐漸變得寂靜,蘇譯手心里握著一枚沉水珠,用盡了全力還沒有捏碎,
頭頂視線所及之處,卻劃開了一道光亮。
有人同他一起墜進(jìn)了海里,將他環(huán)到懷中,
“蘇譯?!?
莫名的怒意完全壓制不住,
蘇譯抬手便想將人推開,
“管我做什么!”
擁著他的人身體似乎有一瞬僵硬,
卻并未說什么,而是覆住了他的手背,將沉水珠緩緩捏碎,
淡藍(lán)色的光暈從碎開的珠子中散開,
匯聚成了一個透明泡泡。
數(shù)條彩色游魚順著光亮圍了過來,擺著尾巴親昵地觸一下泡泡,又迅速逃開。
白釋按著蘇譯坐在泡泡里,神色難得變得鄭重嚴(yán)肅,
“這里不還是外面,是秘境?!?
“我知道?!碧K譯擺開了白釋的手,
“帝尊怎知我不是有意進(jìn)來你明明知道進(jìn)到秘境里有多難出去,
你還跟進(jìn)來做什么更何況我是因為覬覦奉天劍被反噬,
才跌進(jìn)了秘境,
算咎由自取,
你不生氣被欺騙就罷了,
還管我死活!”
白釋盯著蘇譯看了許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