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龍角
“耀魄”蘇譯重復(fù)了一遍,“聽著不太像人名,是真名還是-->>尊號”
鐵奕想了想道:“這便不知道了,歷代魔帝的封號都是重新定,可能用原名也可能另外起?!?
蘇譯興致缺缺地抬了一下下巴,“再沒有什么事就下去忙吧?!?
鐵奕起身剛走出兩步,又返了回來,行禮道:“還有一事屬下需要稟報。洞瑤魔尊昨晚便入了魘都,但并未進(jìn)宮覲見而是去了身似客,石英小公子也在那里,至今為止兩人都未出來。”
蘇譯面色驟變,“誰帶石英去的那種地方”
鐵奕道:“我們的人應(yīng)當(dāng)不敢?!?
蘇譯已經(jīng)瞬移出了房門,“我不管敢還是不敢,洞瑤若勉強(qiáng)沒把他弄死,也不要讓我在魘都再見到他。”
身似客是一座七層高塔,整座建筑金碧輝煌,炫彩異常,高塔的每層飛檐上都懸掛著金制的風(fēng)鈴,雕梁和窗欞上用極為鮮艷絢麗的色彩繪著仙女飛天圖。
蘇譯到達(dá)高塔時,里面已經(jīng)被清空,老板身后綴著一條流光溢彩的七色狐尾,勾著嬌媚的嗓音指了指樓上,“洞瑤魔尊在第七層?!?
高塔的每層裝飾都用了同一種色系,按著赤橙黃綠青藍(lán)紫排列,到達(dá)第七層入目便一片紫色,深淺不一,蘇譯沒心情評價這垃圾品味,看久了都覺得頭暈。
面前隔著一道淺紫色薄紗幕布,上面綴著珍珠和流蘇做裝飾,蘇譯停下了步子,“出來吧,需要我放把火將這里燒了你再出來”
“果真是你的地方,不知道心疼?!彪S著一聲輕笑,面前的淺紫紗簾被撩了起來,流蘇拂過骨節(jié)分明的修長手指,出聲之人的整個身形也現(xiàn)了出來,身量極高,著一襲質(zhì)地柔軟輕薄的深紫寬袍,衣領(lǐng)開的長,隱隱約約露出白皙的胸膛,黛眉棕瞳,玉貌降唇。
蘇譯蹙緊了眉,“石英呢?”
洞瑤徑直走到了旁邊的一張軟榻上斜靠著,姿態(tài)慵懶,“我之前來也不見你這般熱情,怎么這次就這般快來迎接我,那孩子很重要”
蘇譯沉聲道:“我勸你在事情沒有鬧大之前,將人放了?!?
洞瑤隨手從果盤里摘了一顆葡萄,在指尖打轉(zhuǎn),“我若殺了他會怎么樣”
蘇譯道:“你若能殺得死他,我今日就當(dāng)沒有來過。”
“今日這么大陣仗你瞞得住嗎?”
“瞞得住,只要你敢?!?
洞瑤倏忽之間便笑了,“你就不好奇帝上和帝尊是什么關(guān)系帝上親自將帝尊迎進(jìn)魔宮又是什么目的我們一起問問那只靈妖,我有的是手段讓他開口。”
蘇譯心下了然道:“一晚上了,你就沒有問出什么?這事恐怕沒你說的這么簡單?!?
洞瑤語氣雖如常,但眸色卻凜冽了幾分,“蘇譯,你就不能委婉一點(diǎn)?!?
“于子卿?!碧K譯低眸注視著洞瑤道:“我也告誡你,在我的地盤上,你最好收斂些,事情如果鬧僵,沒那么好收場。”
洞瑤將捏在指尖的葡萄重新放回果盤,起身走到了蘇譯身邊,附耳壓低了聲音道:“我也好心提醒你,仙魔之戰(zhàn)時,先魔帝與帝尊一起消失在了妄生秘境,至今二百余年,無極門都不敢認(rèn)回去的人,帝上卻親自迎進(jìn)了魔宮,你有想過那張皮囊之下,回來的到底是誰如果帝位易主,新帝登基,我們這些人可還能繼續(xù)活著,你居于魘都,首當(dāng)其沖第一個就是你?!?
蘇譯側(cè)頭躲過他身上過于濃重的脂粉味,“不勞你費(fèi)心,有這閑心,不如多花些時間管管你手下那群瘋狗?!?
洞瑤瞇了瞇眼,“看來是我多嘴了?!?
屋內(nèi)中央顯出了一團(tuán)魔氣,一名戴兜帽的魔衛(wèi)跪地道:“兩位魔尊,帝上傳召?!痹捳Z一閉,魔氣便瞬間消失不見。
洞瑤轉(zhuǎn)身拍了拍衣袍,意味深長道:“帝上雖然行溫和,但若真把他當(dāng)無害的綿羊,最后定不知道是怎么死的?!?
蘇譯接話道:“你既然有這認(rèn)知,想來應(yīng)該把人交出來了?!?
洞瑤掀開紗簾,徑直往里間走,蘇譯抬步跟上。石英便待在一間墜滿紫色薄紗厚錦的屋子里,屋內(nèi)的桌子上擺了許多吃食,石英一邊啃著一只雞腿,一邊惴惴不安地看向門口。
木門一被推開,石英確認(rèn)出了來人,甩手扔掉雞腿,眨眼之間便撲進(jìn)了蘇譯懷里,聲音里已滿是哭腔,“嚇?biāo)牢伊?,你怎么才來……?
蘇譯撫住他的背,將他抱穩(wěn),“知道嚇怎么還亂跑?!?
石英委屈地控訴蘇譯身后站著的人,“我沒有,他騙我說這里的東西好吃?!?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