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赴洲道:“明天,或后天。”
關(guān)談月難掩心中雀躍,壓制住外露的情緒,客套道:“注意安全。”
魏赴洲豈會不知她如何想,可笑她連一個隨意的關(guān)心都那么敷衍,哪怕這時,說句“早點回”或“我等你”也行,完全不走心。然而又很快料到,這姑娘怎么忽然有所變化,倘若不是帶著目的,只怕連這樣的話也決計不會說。
魏赴洲“嗯”了一聲,沒下文,關(guān)談月主動對他道別,剛要把電話掛斷,卻聽他突然道:“月月?!?
“嗯?”
“我讓保鏢從你身邊撤了?!?
他冷不丁來了這樣一句,聲音異常平靜,寧靜得近乎嚇人。關(guān)談月愣住了,不知道他為何這樣說,“我說過,我會試著相信你,這是第一步?!?
“只要你永不背叛我。”
“……”
關(guān)談月眼睫顫了顫,只感覺氣氛有些詭異:“背叛?”
魏赴洲:“這是底線?!?
下之意,就是你可以不愛我,也可以厭惡我,但絕不能有一天,離開我。
關(guān)談月感覺自己握著手機都在微微發(fā)抖,不知心里是個什么感覺,明明覺得這男人明明在辦好事,卻總是要威脅人,費力不討好,好像這么威脅她,就能把她牢牢留在身邊似的。
說完,他就把電話掛了。
那日,關(guān)談月回到宴席上,跟司機打了個電話,說自己今晚要在單位加班,讓他不必來接了。司機自然是不肯,百般無奈,關(guān)談月懶得聽他解釋,直接把電話掛斷。
有本事就告密去,反正天高黃帝遠,關(guān)談月今天就想放縱一回,她早就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了。
因為沒了盯崗,她和同事開始暢飲,吃完飯八點多,又跟大家一起去了轟趴館,玩得好不盡興,不學(xué)無術(shù)的大小姐這輩子別的不會,就學(xué)會玩了,上到高端桌游下到親民棋牌,一一都有涉獵。
先是打麻將直接連贏四把,然后是狼人殺永遠都讓人猜不出她是狼人,再到后面教大家玩阿瓦隆,關(guān)談月做起了dm,在桌游上她是能玩出花的,狠狠出了一把風(fēng)頭。
然而不得不說蘇玄是真聰明,雖然在這些燒腦的桌游上涉獵不深,但比其他人接受度要高,基本一學(xué)就上手,而且戲精得很,嘴里沒一句實話,騙得大家團團轉(zhuǎn),最終以刺客身份成功逆襲反殺。
“強啊?!标P(guān)談月佩服道,“我剛玩的時候,覺得這游戲?qū)嵲跓X,學(xué)會許久才學(xué)明白,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掌握核心要領(lǐng),這就是大佬的實力么?”
“運氣好而已。”蘇玄挑挑眉,微揚的眼角掃過來,“還不是你給我放水的緣故?!?
“儂覅瞎講好伐,我哪撥儂放水?!?
關(guān)談月被他逗笑,沒忍住蹦出方,漸漸跟蘇玄熟了起來,也不再將就公司那一套,駁回去,“我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?!?
蘇玄笑者看向她,眼里的光被迷幻的霓虹燈一照,明暗交雜:“是么?儂嘸沒放水,是我戇脫了?!?
這簡直是個撩妹高手,適時關(guān)心、語激勵、若即若離,再加上這一口軟綿綿的申城方,簡直能講進人心里去,要是別的小姑娘,估計早就為他的眼神和聲音淪陷了。
關(guān)談月再大條也能看出他是什么意思,不過她沒當(dāng)回事,被太多人喜歡過,大概真的不會太在意這些。
“今天不著急回家?”他道,語愈發(fā)大膽起來,“你那位控制狂老公,不會大發(fā)雷霆,把你抓起來吧?!?
許是三個月沒碰酒,關(guān)談月今天才喝了一點白的就有點迷糊,臉紅撲撲的,眼里也染上了醉意,平添一絲媚態(tài):“他出差了,我也是剛知道,你說他怎么不天天出差呢,要是那樣的話,我估計得高興壞了。”
“出差?”蘇玄眸光一閃,“那你豈不是自由了?”
“也就那樣吧?!标P(guān)談月把下巴擱在手背上,懨懨道,“我總覺得,他不會放過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后來,幾個人又去唱歌,包了半宿,實則唱到凌晨一點就堅持不下去,醉的醉,困的困,關(guān)談月也喝嗨了,這會兒已經(jīng)暈得不知東西南北。
她是真的被壓抑壞了,也不管魏赴洲回來會怎么懲罰她,就是想放縱一回,反正他人現(xiàn)在不在申城,也不能立刻殺回來。
因著實在太晚,大家開始一個個往回撤,秦瀟瀟不會喝酒,腦子最清醒,正要送意識不清的關(guān)談月回家,卻在馬路邊叫車時被蘇玄攔下來。
“蘇老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