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母的臉色更加不好看。
電視里的女兒回道:“帶回來給你做老公雞燉湯,滋補?!?
聞母一聽更加惱怒了。
“這什么破春晚,還不是中央臺,肯定是假的。”聞母直接關(guān)了電視,視線如刀刃,直接刮在聞天晴身上,真是刺眼。
“吃吃吃就知道吃,你吃得進去我吃不進去。那么優(yōu)秀的孩子,你到底有什么不滿意的?你說?”
聞天晴擱下筷子,說實在她大過年真的不想談?wù)撨@個話題。
“媽,您就這么討厭我嗎?非要把我嫁出去嗎?嗚嗚,我在這里惹您厭煩了嗎?嗚嗚,果然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?!?
聞母被聞天晴這個反客為主的質(zhì)問,給弄得有點懵。
旋即回過神來:“你別給我扯著這些,你今年都28歲了,也該考慮結(jié)婚的事情。你媽我也算是開明,這些年有逼過你嗎?我也不明白,你機構(gòu)說你每年都帶新人,你機構(gòu)的男同事也很多,你怎么不挑幾個過來給我看看。”
聞天晴的腦子里不自覺地浮現(xiàn)了霍旭的臉。
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,她帶過的新人那么多,怎么偏偏就想起霍旭呢?
說實在,這么多搭檔,她其實跟陳詠治搭檔最為輕松。
陳詠治前期很拉胯,到后期真的很穩(wěn)重,也很會配合她的工作,從來不會跟她唱反調(diào)。
倒是霍旭總是有自己一套理論。
兩人經(jīng)常理念不合,她到覺得自己遷就霍旭時間多過霍旭遷就她。
“媽說話你聽見了沒有?”聞母的聲音再次回蕩在聞天晴的耳邊。
把聞天晴的思緒拉了回來,她有點不耐煩了:“媽,人家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,兔子都不吃的東西,我怎么能吃呢。”
聞母怒道:“我看你平日吃辣兔頭吃多了吧!我管你是回頭草還是窩邊草,只要你把草給老娘你吃回來!”
聞天晴抓了抓頭:“再說,再說?!狈笱艿?。
“你告訴媽,上次那個男的你有什么不滿意的?”聞母不死心,總覺得人家男孩子都很優(yōu)秀了,偏偏自己女兒把人家拉黑。
“他老在我工作時候煩我?!?
“那你也得告訴人家你工作時間,人家不知道肯定會在工作時間煩你啊?!?
“我都跟他說我在鎮(zhèn)政府上班啊,傻子都知道鎮(zhèn)政府上班時間早八晚六,中間休息兩個小時,只有他不知道?!?
“人家又不是體制內(nèi)的工作的,你能不能別挑剔?!?
“他是個體戶自然時間自由啊。我不大喜歡個體戶,看著不正經(jīng)。”聞天晴亂扯。
“你知道我們國家有多少個體戶嗎?”聞父也聽不下去聞天晴的胡扯。
“隨意,大多數(shù)都不正經(jīng)?!甭勌烨邕€能順下來,這樣就能淘汰一大部分的。
聞天晴你真聰明!
聞母氣死了,都想要找衣架子。
真要狠狠打死這個逆子。
聞天晴見勢不妙,快速跑開,躲進自己的房間內(nèi)。
聞父還在優(yōu)哉游哉看電視。
聞母氣得不輕,“你也不管管你女兒,真的要到三十多歲,以后誰還敢要她?”
自從聞天晴26歲開始,聞母就為女兒的親事操碎了心。
“你看那樓下跳舞的吳大嬸,她女兒二十三歲,都生了一個娃。我們這個呢?白長那么大的年紀(jì)!”
聞父笑道:“我倒覺得她不嫁人挺好的,結(jié)婚我們老兩口還得出錢給她辦婚禮,辦嫁妝,以后生了孩子你還得給女兒帶孩子。折騰一下,我們老兩口的錢都沒了,還把女兒送給別人?!?
聞父把聞母拉了下來:“她呢,現(xiàn)在努力工作,這份工作工資還可以,還有公積金醫(yī)社保,以后我們老了,她也差不多退休了。那時候我們還省去請護工的錢對吧。把她忽悠住,說我們死了之后把這個房子給她。”
聞母被聞父這什么歪理給逗笑了:“我們老了,她哪里六十歲,只有五十幾歲?!?
“那還能賺錢,她的工資就給我們請護工用了。單身那么多年,至少有一筆存款,以后呢,我們百年之后,她還能有我們這一套房子,等她養(yǎng)不起自己了,把房子一賣,就可以去養(yǎng)老院了,還可以讓人操辦后事,多好啊?!?
“要是女兒結(jié)婚了,她老了,就得為自孩子考慮,她的存款肯定也得留給她孩子,怎么可能給我們呢?!?
聞母還是擔(dān)心:“可是她老了沒有伴怎么辦呢?沒有孩子,她以后該怎么辦呢?”
聞父聳聳肩:“那也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。我的有兒防老就行了,身后事有女兒給我們操心。她要是結(jié)婚了,嫁到外地去,我們生病都不見得她能回來一趟?!?
聞母倒是被聞父說得很心動。
“就你歪理多??墒亲约旱呐畠汉蟀肷?,你也不關(guān)心?!?
聞父委屈不已:“我不是關(guān)心了嗎?我說了我們百年之后把這套房子給她啊?!?
“算了算了。她愛怎么樣就怎么樣,反正嫁不出去的人是她,以后生不出孩子的人也是她。后悔的人也是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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