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皇同蕭彥對視一眼,冷哼。
“若再有下次,朕直接摘了你的腦袋?!?
承恩公耷拉著腦袋,灰溜溜地退下了。
屋里只剩下兄弟兩個大眼瞪小眼。
片刻,太上皇叉著腰起身,仰頭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沒有弟弟高。
后退一步,指著蕭彥氣呼呼道:“為了一個顧氏,竟然連太皇太后寢宮都敢闖。
聽說你今兒還抱著她用輕功離開宮里的?
???你現(xiàn)在連人都不背了嗎?”
蕭彥彎了彎唇,“不需要背了?!?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想知道嗎?把藥喝了?!?
太上皇端起藥碗喝了一口,齜牙咧嘴,“說?!?
蕭彥低頭掃了一眼藥碗,“喝完,養(yǎng)魚呢?”
太上皇心里罵咧咧,端起藥碗一口全悶了。
蕭彥目光晶亮,“她同意了,我明天就去顧家提親?!?
太上皇望著喝得干干凈凈的藥碗,恨不得將藥吐出來。
虧了,這答案他應(yīng)該能想到的。
頓了頓,忽然一拍桌子,怒吼:“什么叫她同意了?嗯?”
“婚姻之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,她同意了算怎么回事?”
“長兄如父,你問過我了嗎?我同意了嗎?”
“我不同意!這事不成。”
永康宮的氣氛依舊劍拔弩張。
太皇太后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顧楠平坦的腹部。
“南煙,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
孟云裳看著顧楠的目光滿是惡意。
“不敢欺瞞太皇太后,顧楠她水性楊花,寡廉鮮恥,早在侯府的時候就勾引了攝政王。
還差點被侯夫人和謝世子捉奸在床,此事文昌侯夫人也可作證。
可憐文昌侯夫人和謝世子為了侯府的名譽,硬生生忍下了此事,還得替她隱瞞一二?!?
話音一落,殿內(nèi)伺候的宮女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向顧楠。
顧楠被孟云裳打了個措手不及,不由臉色微變。
孟云裳接著說:“太皇太后若是不信,盡管找太醫(yī)來給她把脈。
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經(jīng)三個月了,太醫(yī)一查便知?!?
太皇太后眉頭皺得緊緊的,吩咐尚嬤嬤。
“去叫個太醫(yī)過來?!?
尚嬤嬤笑,“巧了不是,張院判擔心您身體不適,一直守在永康宮呢,奴婢叫他進來?!?
顧楠手腳冰涼,后背瞬間被冷汗打濕了。
太醫(yī)一把脈,她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。
就算是揭穿是謝恒下藥讓她和蕭彥有了肌膚之親又如何?
她當時還是謝恒的妻子。
不管什么緣由,在世人眼里,她身為人妻,卻與別的男人有了肌膚之親,便是失去貞潔,不知廉恥。
即使蕭彥站出來承認說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,可她不知廉恥,水性楊花,寡廉鮮恥的名聲還是會伴隨她一生。
顧氏一族的女孩子名聲都會一落千丈。
世道對女子的名聲便是如此苛刻。
沒等她想出應(yīng)對之策,張院判就進來了。
太皇太后并未說顧楠有孕的事,只吩咐張院判為她把脈。
張院判躬身,將脈枕放在桌案上,示意顧楠將手腕放上來。
顧楠手心一片黏膩,強烈的恐懼讓她的手不停顫抖。
孟云裳笑得滿臉得意。
“怎么?你不敢讓太醫(yī)把脈吧?”
她不敢。
可這話卻不能說出來。
顧楠頭皮一陣發(fā)麻,強忍著內(nèi)心的恐懼,將手放在了脈案上。
張院判伸手摁住了她的脈搏,不由眉頭微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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