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猜出來,沈延庭是故意的,就是做給她看的。
真是個狠人。
可她手里的動作沒停,像是沒聽到沈延庭制造出來的動靜。
終于,旁邊的板凳被一腳踹開,沈延庭忍無可忍,三兩步跨到了她面前。
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下來。
縫紉機(jī)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宋南枝緩緩抬起頭來,認(rèn)真看向他。
他汗?jié)竦念^發(fā)貼在額前,眼底布滿了血絲,緊抿的嘴唇更是沒有一絲血色。
沈延庭繃著臉,對上她的視線,聲音又干又硬,“我加練了?!?
宋南枝語氣平淡,“看出來了?!?
“你跟自己有仇?”
在營地里,沈延庭說了算,除非他自己往死里練。
不然,誰能逼得了他?
沈延庭被她噎得一口氣堵在胸口。
心底咒罵了周鐵柱無數(shù)次。
他媽的還苦肉計,這破法子,一點用沒有!
隨即腦子里又鬼使神差蹦出來周鐵柱的另一句話。
甭管是誰的錯,都要先認(rèn)錯。
他喉結(jié)狠狠地滾動了一下,幾乎是咬著牙。
從喉嚨的深處蹦出來三個字,“我錯了?!?
宋南枝眼睛微微睜大,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。
“你錯哪了……”
沈延庭被她問得一懵,錯哪了?
老子怎么知道!
只能按照劇本,一本正經(jīng)地復(fù)述,“只要你生氣,就是我的錯。”
這話一出,宋南枝愣住了,上下打量著他,像是第一次認(rèn)識他。
“沈延庭,你你從哪里學(xué)的這些油嘴滑舌?”
沈延庭被她看得耳根發(fā)燙,心里已經(jīng)打定主意,要把周鐵柱扔海里喂魚。
見氣氛有所松動,他心一橫,上前一步,伸手就想把她從椅子上撈起來抱住。
“別動!”宋南枝抬手抵住他的胸膛,蹙緊眉。
嫌棄地偏過頭,“你這一身難聞死了,快去洗洗?!?
沈延庭非但沒推開,反而逼近一步。
將她困在縫紉機(jī)與自己的胸膛之間。
聲音沉得發(fā)啞,“宋南枝,你昨天嫌我酒氣,今天嫌我難聞?!?
“你就這么嫌棄老子?”
“我不洗。”他抬手扣住她想要偏開的下巴。
聲音執(zhí)拗,“親我一下,親完再去?!?
宋南枝抬眼看他,目光落在他汗?jié)竦聂W角。
“洗完再說。”她別開臉,耳根悄悄紅了。
沈延庭盯著那抹緋紅,喉結(jié)滾動,忽然俯身,在她的唇上重重碾過。
一吻過后,他松開她,挑了下眉。
“剩下的,洗完再討?!?
宋南枝看著他的背影。
真是個無賴。
不過,這才是沈延庭。
剛剛……那樣,不知道是哪個軍師給他出的餿主意。
許久,沈延庭帶著一身溫?zé)岬乃驮斫堑那逑阄冻鰜怼?
宋南枝把熱好的飯菜端到他面前,“吃吧。”
沈延庭坐下來,拿起筷子,才扒拉了一口飯。
院門外傳來了一個半大小伙子的喊聲。
“沈團(tuán)長!沈團(tuán)長在家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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