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涯:這么說吧,怎么形容這種,仿佛突然就跟爹娘平起平坐,等著新媳婦兒過來磕頭敬茶的感覺?
這哪是加輩???
簡(jiǎn)直是超級(jí)加輩!
他是不是該給新媳婦兒準(zhǔn)備個(gè)見面禮?
不對(duì)……
什么新媳婦兒見面禮……
他是新媳婦兒的娘家四叔啊。
亂了,亂了。
無涯覺得他的腦子已經(jīng)亂成了一鍋粥了,只要裴駙馬和大嫂想,他可以把粥舀出來端過去。
“可能是駙馬爺您府上的椅子太氣派了,我坐不穩(wěn)……”
裴駙馬白眼一翻:“瞧你這點(diǎn)出息,怎么?榮妄虧待你了?”
榮妄聞,斂回落在裴桑枝身上的視線,嬉皮笑臉道:“當(dāng)著我心上人的面,不能污蔑了我?!?
“萬一她真覺得我摳門小氣,嫌棄我了,到那時(shí),我可真是哭都找不著調(diào)兒了?!?
“今兒回去,就給無涯打造一把純金的交椅,就當(dāng)是新年賀禮了?!?
裴駙馬毫不客氣地插話:“本駙馬也要一份?!?
隨即他又挑眉,瞥了說話人一眼:“還有,這還當(dāng)著我的面呢,就一口一個(gè)心上人了?”
“那是我孫女兒。本駙馬不松口,你且等著折騰吧,沒那么容易?!?
榮妄:“駙馬爺,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。”
裴駙馬理直氣壯:“此一時(shí),彼一時(shí)?!?
在佛寧寺初聞桑枝所時(shí),他只覺她是異想天開,根本就是在做著一場(chǎng)不切實(shí)際的春秋大夢(mèng)。
榮妄那張令人見之自慚形穢的臉,再加上他那般顯赫的出身,桑枝竟想摘下這朵高嶺之花?
此事若傳出去,只怕要笑掉旁人大牙。
現(xiàn)在可好,那朵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,轉(zhuǎn)眼竟成了桑枝花房里獨(dú)一枝的小花。
既然如此……那他這個(gè)沾親帶故的長輩,偶爾端一端長輩的架子,稍微擺擺長輩的譜兒也不算過分吧?
榮妄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早已笑得瞇了起來,眼底笑意流轉(zhuǎn):“對(duì),此一時(shí),彼一時(shí)?!?
如今,他與桑枝早已兩心相映,情意相通。
裴駙馬撓了撓頭:怎么感覺就被塞了一大口。
宴夫人眸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看來,裴五姑娘在永寧侯府的地位,遠(yuǎn)比她預(yù)想的更為穩(wěn)固;同樣,裴五姑娘在榮國公心中的分量,只怕還要再沉上幾分。
如此,倒也未嘗不好。
她細(xì)細(xì)觀之,見裴五姑娘對(duì)嫣兒不僅毫無惡意,語間甚至不乏喜愛之情,今日為嫣兒操辦喜宴亦是周全備至。足見嫣兒往后在侯府的日子,自有依仗。
況且,裴五姑娘越是得榮國公的傾心,那永寧侯府于上京、于朝堂的根基便愈穩(wěn)。
這般想來,嫣兒的福澤安穩(wěn),方能綿延長久。
罷了,雖說錦上添花比不得雪中送炭,但總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強(qiáng)。
宴夫人幾番思忖,心下漸漸明朗,再次拿定了主意。
想要添花,那就得再出出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