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會默契同心的站在一起,織成一張密不透風(fēng)的大網(wǎng)。
這般局面,駙馬爺撕不開那道口子。
“祖父,難道就任由驚鶴兄長死的不明不白,尸骨無存嗎?”
“驚鶴兄長死于災(zāi)民暴亂。若他的死另有隱情,便意味著當(dāng)年淮南之亂背后,恐藏有不可告人之秘?!?
“縱使孫女兒愿為大局隱忍不究,那些同樣枉死于暴亂之中的無辜之人……又當(dāng)如何?”
不,她忍不下!
正因如此,她偏要將此事鬧大。
大到不再只是裴家一姓之私怨,而是關(guān)乎整個大乾江山社稷的安穩(wěn)!
“一日不查明真相,便是一日埋下禍根?!?
“天下興亡,匹夫有責(zé)。孫女雖身居閨閣,卻也心慕那巾幗不讓須眉的豪杰之風(fēng)。”
“我愿以此身叩請真相,誓要蕩清當(dāng)年淮南暴亂中藏匿的魑魅魍魎,還亡魂一個清白,予社稷一分安寧?!?
“孫女深知此事牽連甚廣,若執(zhí)意重翻舊案,必會開罪多方勢力,令永寧侯府成為眾矢之的。為免牽連宗族,懇請祖父將孫女除名,自族譜中劃去?!?
說到此,裴桑枝唇角掠過一絲苦笑,低聲道:“橫豎……孫女身世未明。若我果真是蕭夫人下堂后所生之女,只要父親不予承認(rèn),我便始終是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?!?
“被除族,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?!?
駙馬爺:除族?
他就是把永寧侯除族了,都不可能將裴桑枝除族。
周域原以為今日只需做個看客,誰料竟也被趕鴨子上架推上臺前,不得不在這血跡未干的戲臺上,勉強(qiáng)唱上一曲。
沒辦法,誰讓他寄予厚望的弟子,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呢。
裴余時本就腦子清澈、演技拙劣,此刻更是不加掩飾,目光直勾勾地粘在他身上,片刻也舍不得移開。
怎么,莫非他還能如話本中所寫,生雙翼飛走不成?或是披件隱身衣,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離去?
那眼神,直盯的他手臂上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的雞皮疙瘩。
他可是致仕還鄉(xiāng)的老臣,又不是那席間任人品嘗的珍饈佳肴!
周域在眾望所歸下,終于是緩緩開口了:““重審舊案,須得有其契機(jī)。老夫可奏請重審淮南暴亂一案,然,尚需一個恰當(dāng)?shù)臅r機(jī)。”
“一個能堵住那些如永寧侯一般、只求息事寧人之人的嘴的機(jī)會?!?
“裴五姑娘可懂?”
他愿念及舊日情誼與為官之良知,在局中落下一子,但這程才是。
于是……
當(dāng)周老大人的目光再次投來時,裴桑枝一字一句,清晰說道:“晚輩愿去敲響登聞鼓,承受杖刑,面見圣上?!?
“但在此之前,需勞煩周老大人助祖父先行查明晚輩身世。如此,一切方能順理成章,令人無從指摘。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