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鄴關(guān)掉吹風(fēng)機,剛將吹風(fēng)機擱回置物架,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著亮起屏幕。
午夜的來電鈴聲突兀響起,在寂靜房間里蕩出層層漣漪。
這個點,會是誰?
宋鄴把吹風(fēng)機放好,汲著拖鞋朝床頭柜走去??吹絺渥⒌摹吧窠?jīng)病”三個字,宋鄴更加奇怪了,他和秦榷算不上熟悉,大晚上的,這個時間段-->>,怎么想起給他打電話了?
宋鄴一屁股坐在了床上,拿起手機準(zhǔn)備接通接通,然而下一秒,鈴聲戛然而止。
指尖停留在半空中,宋鄴更加迷惑了,秦榷這是怎么了?
點開聊天框,宋鄴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。
而另一邊像是消失了一樣,遲遲沒有任何的回復(fù)。
宋鄴瞅了一會,對面還沒有發(fā)來消息,索性放下手機,準(zhǔn)備去休息,然而,鈴聲再一次響起,阻斷了宋鄴的動作。
宋鄴嘆了一口氣,接住。
電話接通的下一瞬,嘈雜的聲音傳來,還有隱隱約約喘息聲。
意識到不對勁,宋鄴皺眉,壓低聲音詢問:“秦榷?”
對面沒有第一時間回復(fù),過了有大概半分鐘,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聲音傳來。
“叔、叔,我遇到……危險了,救救我?!?
“你在哪里?”
“我,我也不知道?!鼻厝堵曇纛澲殡S著窸窸窣窣的雜音。急促的呼吸聲后,手機里再次傳來聲音,那聲音越來越低:“我只知道這里是南街小吃街,但是,我跑迷路了……”
“你先開共享位置,我?guī)湍銏蟆?
宋鄴的話沒說完
,手機再次掛斷。
宋鄴無奈,遇到危險不給警察打電話給他打電話?難不成他有超能力?
不過,好在下一秒一個位置發(fā)了過來。宋鄴點開看了看,退出直接撥打110。
一陣忙音后,電話接通。宋鄴簡單地說明了情況,并把具體的地址給了警察后,便掛斷了手機。
掛斷手機后,宋鄴給秦榷發(fā)了一條消息告訴他已經(jīng)報警了。而后,他呆呆地坐了一會,又猛地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,起身。
宋鄴捏了捏眉心,走到衣柜處換了一件睡衣,然后,汲著拖鞋,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水溫剛好,宋鄴慢慢喝了幾口,干渴的喉嚨得到了撫慰。燈光下,他眉眼顯得格外柔和,宋鄴隨手將長發(fā)攏起,利落地束好。而后放下水杯,便踏著拖鞋,悠閑地向陽臺走去。
陽臺上挺空曠的,除了一張搖椅,還有四盆花。搖椅整體是白色的,點綴著藍色的假花。而那四盆花,說是花,其實至今什么也沒長出來。
花種宋鄴剛搬進來埋下的,他挑選來挑選去,種下了向日葵。
埋下后,宋鄴便時不時澆水、翻土、施肥,盡心盡力伺候著這四盆花??梢哉f,只要在家,他都把自己精力都放在這些向日葵上。
一如既往,宋鄴打開了陽臺上的燈,打開的瞬間,白熾燈驅(qū)散了黑暗,宋鄴拿起小鏟子,種子翻土。
翻完土后,宋鄴又拿出了專門的肥料,在土上灑了薄薄一層。
施過肥還不忘澆水。
像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幾盆花上,宋鄴忙忙碌碌的。
突然,一聲鈴聲響起,打破了夜晚的寧靜,以及宋鄴的專注。
宋鄴將手里的工具放下,朝屋里走去。
來電顯示陌生人,往常都是直接拒絕的,今晚宋鄴又遲疑了,最后,還是點了接通。
陌生的女聲從電話里傳出來,“你好,你是號主的叔叔嗎?號主現(xiàn)在昏迷,正在往醫(yī)院趕去?!?
叔叔兩個字一出來,宋鄴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小神經(jīng)。但是,他和小神經(jīng)并沒有交換手機號,唯一的聯(lián)系方式就是綠泡泡。
綠泡泡!對,他的綠泡泡是他的手機號。
“……他的情況可能需要進急救室,我們沒有在他的手機里找到父母的號碼,唯一有備注的只有你。”
宋鄴眼睫輕顫,聲音溫和,“不好意思,我不確定,你稍等一下?!?
宋鄴直接掛斷手機,打開了綠泡泡,撥了過去,“你好?!?
“是我,我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到人民區(qū)醫(yī)院?!?
宋鄴懸著的心徹底落地,他閉了閉眼,起身邊說邊找外套,“號主名字叫秦榷,榷是商榷的榷,他的生日9月19日,今年剛過十八歲,藥物對頭孢過敏,最近一段時間并沒有服用任何藥品。”
手機的另一邊愣了愣,而后,發(fā)揮專業(yè)能力記下所有信息。
“我四十分鐘能到,拜托你們了?!?
“我們的職責(zé)所在。”
宋鄴沒再說什么,掛斷手機,而后隨手將手機塞入褲兜里,便匆匆出了臥室朝外走去。到了玄關(guān)處順手把鑰匙取了下來,塞進兜里。
下了樓,宋鄴直奔自己的車。
四十分鐘,不多不少,宋鄴到了醫(yī)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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