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白一點,幾乎可以等同于精神病群體。
一個大老爺們喜歡跟自己一樣的大老爺們,那可不就是純純有病?
場上一度冷下來。陳子淮趁機拉著小航活躍氣氛。徐銘拿著打火機,起身走了。
他走到外面,給陳棲樂打了個電話。陳棲樂很快就接起來了。
“歪——”
徐銘咬咬牙,陳棲樂接個電話跟撒嬌一樣,真想把人從手機里揪出來,親一口。
“我是徐銘?!?
“我是陳棲樂。”
“嗯,貓哥現(xiàn)在在干嘛?”徐銘蹲在馬路邊,點燃香煙。城市的霓虹像是夜晚最好的佐料,煙頭明滅,仿佛是黑暗中哭泣的人的眼睛。
陳棲樂用很自豪的語氣說:“我在吃蛋糕,今天排隊買到了限量款的草莓蛋糕?!?
“哇,厲害!”徐銘說,“貓哥,跟我視個頻吧?!?
“好啊,貓哥大發(fā)慈悲?!标悧珮烽_心地打開攝像頭。
這一款,陳棲樂萬分感謝手機的發(fā)明者,可以將思念用如此可視化的形式表達(dá)出來??匆娦煦懙陌霃埬槪蹨I就先一步潤濕了眼眶。
陳棲樂抹了抹眼睛,裝成特別開心的樣子。
徐銘看見陳棲樂沾著奶油的嘴角。他抬起手,好像要透過手機的屏幕,幫陳棲樂擦掉嘴角的奶油。
陳棲樂睜著大眼睛,嘴巴一張一合地說話。他說的話很碎片,有的甚至不能組成一句連貫的話。徐銘也根本沒有怎么聽得進(jìn)去。
“貓哥,我想你了。”徐銘走到亮一點的地方。
他半張臉被路燈橘黃色的光照著,半張臉被陰影覆蓋,唇峰飽滿,鼻梁高挺,每一幀要是截圖放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,都是能夠被評為網(wǎng)紅帥哥的程度。
陳棲樂把手機拿得近了一點。徐銘把煙頭丟掉,用心看他的動作。陳棲樂把嘴唇靠近攝像頭,輕輕地張開嘴唇,發(fā)出“?!钡囊宦?。
“親我呢?”徐銘嘴角微微揚起。
“嗯?!标悧珮泛笸?,拿著手機走進(jìn)了自己的臥室。
徐銘看見他臥室里擺著藍(lán)色的小叮當(dāng)抱枕,還有一個玻璃罐頭,里面裝著他疊的糖紙愛心。墻壁的壁紙很臟,還是上個年代喜歡的粉紅女郎。陳棲樂的衣服擺在那種廉價的收納架子上,用一張看起來一撕就破的防塵罩遮住。
“就住這兒???”徐銘感到心疼。
“嗯哼!”陳棲樂的聲音昂揚著,他拿著冰可樂到桌子上,笑得特別開心,“我喝肥宅快樂水?!?
“是,變快樂?!毙煦懻f。
陳棲樂咕嘟咕嘟喝了好大一口。他低下頭,忽然離開了手機視頻的范圍,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桌面上。
“徐銘,我想走。我想跟你一起生活。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帶我走?”陳棲樂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詢問徐銘,他補充說,“我吃得很少,一頓飯最多只吃兩碗米飯,我自己有錢,可以付給你生活費。所以,徐銘,你能不能,能不能帶我走?”
作者有話說
我曾經(jīng)詢問陳棲樂
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你前面,你會如何過自己的一生
他愣了一下,漂亮的眼睛開始變得沒有焦距
他說:
“我沒有想過”
“徐銘,你為什么要說這么可怕的事情”
我時常覺得,陳棲樂是一只氣球,我是拴住他的那塊石頭
我讓他安全在這個世界上著陸,平穩(wěn)地居住在底表
也限制他自由,畫地為牢
提出這個問題的第二天早晨
陳棲樂在餐桌上做了兩個煎蛋
他吃掉其中一個,然后把另外一個推給我
笑得沒心沒肺,說:
“如果我是一個煎蛋,被吃掉了”
“那么另外一個煎蛋,也就是你,徐銘,也是會被吃掉的”
“如果煎蛋被吃掉就是它生命的終點”
“只要我們在一起,兩個煎蛋就能同一時間抵達(dá)終點”
他總把簡單的事情復(fù)雜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