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徐銘重新想起來,才后知后覺,或許陳棲樂以前并不孤僻自我,是出于自我保護,才逐漸成為孤僻自我的怪同學(xué)。
面對徐勇傷人的話,徐銘開口道:“他不是這樣的人?!?
“我說對了是不是?你就是看上他了!他就是雜種,連親爸是誰都不清楚的雜種。你敢跟他交往,老子打斷你的腿!”徐勇徹底怒了。
徐銘通常情況是不會反駁徐勇的。他習(xí)慣了溫馴地對待別人。他向來喜歡用假模假樣的微笑來掩蓋自身的情緒。
他用微笑來構(gòu)建了一個虛偽的徐銘、一個大家喜歡的徐銘。
“你的話是什么意思?”徐銘壓制住怒火。
“他就是一個雜種。他爸爸在外面工地上干活兒的那幾年,他媽在家里生下的他。鎮(zhèn)上的人都知道,他就是個雜種?!毙煊掳颜嫦鄶[在了徐銘面前,“看著清純無辜,實際上骨子里的血都是..淫(消音——)蕩..的。”
徐銘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可怖。他一拳頭揮出去,砸在徐勇的臉上。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一拳,讓徐勇猝不及防。
“你反了!我是你老子!”徐勇站起來,一巴掌把徐銘扇倒在地上。
徐勇是做體力活的,早些年還在工地上干過,徐銘怎么打得過他?
徐銘吐了口血。他的口腔里都是血沫子。
徐康樂嚇到了,手里的果汁盒子翻倒在地板上。橘黃色的橙汁流淌過來,跟徐銘吐出去的紅色的血液融合在一起。成了很惡心的顏色。
“要么你乖乖聽話去相親,要么我就把這件事捅到你那個小朋友面前。他應(yīng)該還不知道吧?他媽怕是也不敢告訴他。他在鎮(zhèn)上這么多年,都不知道別人為什么要針對他,真是可憐。”徐勇說。
徐銘爬起來:“別告訴他?!?
“那你要識好歹,乖乖聽話。我可不希望有一個同性戀的兒子,真他媽的惡心?!毙煊抡f。
隨后他抱起徐康樂,轉(zhuǎn)身往外走。徐康樂還在徐勇的肩膀上,開心地喊哥哥。
徐勇制止他:“那種人不配當(dāng)你哥。以后不準(zhǔn)再喊他哥。”
徐銘洗把臉,把血擦干凈,上樓,打開房間的門。陳棲樂正穿著睡衣,盤腿坐在床上玩手機。
他笑著說:“徐銘,你快來幫我,這一關(guān)俄羅斯方塊好難過關(guān)。我玩了三遍還沒有通關(guān)。”
徐銘晃晃悠悠地走過去,抱住他。很用力。
“你干嘛呀,徐銘。你知不知道你跟一只大狗一樣,我的翹屁股要被你壓得都扁了?!标悧珮贩鲋煦懙难?,很努力地支撐住徐銘的身體。
“樂樂,我不開心,你哄一下我。”徐銘說。
“你想要我怎么哄你?”
“抱我一下,親我一下,說,‘我真的很喜歡徐銘’?!?
“你的要求好變態(tài)。”
徐銘把他壓到床上:“哄我一下吧。我?guī)湍惆延螒虼蛲P(guān)?!?
于是陳棲樂照做,抱著徐銘的腦袋,親了一下徐銘的額頭,很認(rèn)真地說:“我真的……很喜歡……徐銘。”
徐銘笑了:“嗯,我也是?!?
“你也最喜歡你自己?你好自戀哦?!?
“算了,我跟你講不清楚?!毙煦懹H了親陳棲樂的額頭和眼睛。他最喜歡的人是誰,當(dāng)然不而喻。
徐銘想變成能夠保護陳棲樂這只遲鈍蝸牛的殼。
有一天,風(fēng)雨來臨,他可以讓陳棲樂免遭風(fēng)雨的侵襲。陳棲樂不用多么堅強,不用強迫自己變得如何厲害成熟。
總?cè)顷悧珮穮挓┑男煦懲瑢W(xué)永遠都在。
作者有話說
陳棲樂總是不稀罕說他的痛苦
所以別人都會覺得他過得特別好
他一直身體不好,一個月總要發(fā)燒、感冒或哮喘
總之,但凡天氣有個風(fēng)吹草動,陳棲樂就會生病
他像是天氣預(yù)報最忠實的粉絲,總是根據(jù)天氣預(yù)報的變化生不同的病
有一回,他因病缺席學(xué)校的校慶會
班里同學(xué)說陳棲樂跟他媽去跟老頭幽會
還說陳棲樂的媽媽把他養(yǎng)大,全靠男人的接濟
“靠張開腿就把錢賺了,真容易”有人說
我聽著不舒服,卻為了合群沒吭聲
當(dāng)時跟陳棲樂也沒多熟悉,犯不著為他擔(dān)事兒
校慶結(jié)束,我去姑姑家吃飯
在姑姑的診所看見陳棲樂病懨懨地躺在病床上
姑姑說他身體不好,每個月都要來醫(yī)院
一個病人,被孩子造謠成了蕩婦
第-->>44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