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曾想,改名后的超市,業(yè)績好了許多。很快超市開了一家又一家。
“你要是能夠救得回來,以后超市都交到你手上。要不要開連鎖,怎么開,超市進貨渠道這些,你自己一個人說了算。”談芳說。
徐銘的電話掛斷。陳棲樂悠悠地轉醒了,又開始裝睡。
“樂樂,你聽到了是不是?”徐銘睡過去,挨著他,一手把陳棲樂撈進懷里。
陳棲樂轉過身,像貓一樣埋進枕頭里,撅著屁股,甕聲甕氣地說:“樂樂睡著了?!?
“好可惜,我想做冰鎮(zhèn)荔枝汽水喝,你睡著的話,就沒人陪我喝了?!毙煦懼v。
陳棲樂坐起來,眼睛都亮晶晶的,抓著徐銘的手說:“喝,樂樂不睡了。”
徐銘笑著刮了下陳棲樂的鼻子:“陳棲樂,你是我的活寶貝?!?
陳棲樂用鼻子頂了下徐銘的鼻子:“我不是活的,能是死的?我也不能是死寶貝啊。”
徐銘笑得差點滿地打滾。
陳棲樂在徐銘家住了一周。
他回到自己家后,唐琦又不在家。他把從徐銘家?guī)Щ貋淼孽r荔枝放冰箱里,其中大顆的荔枝王,他都單獨用小碗留起來。給媽媽留的。
這些荔枝,都是徐銘從福利院摘回來的,新鮮。
陳棲樂一個人待在家里會害怕,他跟徐銘不一樣。他在京北時,因為不敢一個人待在家里,自始至終都沒有整租過一次房子。
每次租戶因為搶廁所,在外面大聲說話,他就能從大家很忙碌的生活里,感受到一絲絲的安全感。
陳棲樂給自己倒了杯水。媽媽的臥室門突然被打開,陳棲樂被嚇了一跳,手里的杯子摔地上,直接碎了。
外婆穿著長袖子的睡衣走出來:“樂樂回來啦?”
陳棲樂不知道外婆什么時候來家里的。
“外婆,我媽呢?”陳棲樂彎腰去收拾碎玻璃片。
那玻璃片扎手,陳棲樂都不敢用手去撿,只好去廚房找橡膠手套。
等他出來,就看見外婆徒手撿起了碎玻璃片。外婆手心的繭子厚,也沒被碎玻璃片扎到。
陳棲樂嚇得夠嗆:“外婆你怎么能用手去撿玻璃?”
“你說啥?你大點聲說話!外婆耳朵不好,聽不見?!蓖馄虐讯錅愡^去。
陳棲樂大聲地吼了一句,聲音輕飄飄的,一點兒也不兇:“外婆,我媽呢?”
貓貓我啊,大聲一吼,堪比大老虎,兇得很呢。
“琦琦去醫(yī)院了,她讓我過來陪你?!蓖馄虐阉椴A瑏G垃圾桶里,看著呆萌呆萌的外孫,笑得見牙不見眼的。
陳棲樂找來膠帶,細心地把裝玻璃片的垃圾袋子纏好,免得扎到流浪貓貓狗狗和撿垃圾的老頭、老太太。
外婆在客廳里剝蒜,陳棲樂給她剝荔枝,她也不吃,說要是放冰箱等琦琦回來一起吃。
“荔枝還有很多,我從徐銘家拿了很多荔枝回來,你不要省?!标悧珮氛f。
“徐銘?哪個徐銘?開超市的徐銘?”外婆問。
“對。不是開坦克和開飛機的?!?
“開坦克和飛機的是舒克和貝塔,外婆知道。徐銘是你對象吧,是不是?”外婆又問。
“不是?!标悧珮返拖骂^,不想外婆也跟外面那些人一樣看輕他和徐銘,他選擇隱瞞外婆。
陳棲樂撒謊:“就是普通朋友?!?
“男朋友?”外婆湊過來,裝作耳聾的樣子,“我就知道,他是你男朋友。他對你好,外婆都看在眼里,記在心里。下回你叫他來吃飯,外婆給他包大紅包?!?
陳棲樂不跟外婆講話了。但也不想否認了。
他拿起手機,悄悄給徐銘發(fā)消息——
呼叫銘哥!呼叫銘哥!來我家吃飯,領紅包,來不來?
徐銘的消息在0.1秒鐘進來——
來。就算沒紅包領,銘哥也來你家。
是語音。
陳棲樂外放了。
他聽得耳朵尖都是紅的,還好外婆耳朵聾,聽不見。他心虛地看外婆,外婆朝他笑,說:“是大紅包,還是讓你男朋友來領一下吧,畢竟是外婆的心意?!?
陳棲樂咬了下嘴,小聲地嗯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