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銘的電話響了。他欣喜若狂地接起電話。
電話卻是陳子淮打來的,徐銘又很失望。
陳子淮說:“這雨太大了,雷電也很大,我們繼續(xù)待在山上不安全,大家都準(zhǔn)備下山了。你把陳棲樂找到后,趕緊帶過來。東西我們負(fù)責(zé)收拾。”
徐銘答應(yīng)下來。
掛斷電話后,徐銘終于在一個小坡的后面找到了陳棲樂。陳棲樂穿著他的外套,窩在小坡后面。
徐銘覺得又氣又心疼的。他在陳棲樂面前蹲下來,剛準(zhǔn)備責(zé)問,陳棲樂就撲過來,抱住他。
陳棲樂的懷抱并沒有很溫暖,徐銘還是很開心。他擦了下陳棲樂被泥土弄得臟兮兮的臉,問陳棲樂:“你怎么突然跑了?大家都很擔(dān)心你?!?
陳棲樂就追問他:“你也擔(dān)心我嗎?徐銘,你也在擔(dān)心我嗎?”
徐銘很理所當(dāng)然地說:“我當(dāng)然擔(dān)心你。陳棲樂,我是最擔(dān)心你的。你下回參加集體活動,如果一定要突然跑開,那么你也一定要拉著我一起跑。我會幫你圓謊,就算你突然生病,變得很奇怪,也沒有關(guān)系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?!?
徐銘的話,讓陳棲樂本來就很混沌的大腦,變得更加不清醒。
徐銘真的很好。
徐銘會對別人也這么好嗎?
陳棲樂抱著徐銘,幾乎把自己整個人像臘腸一樣掛在徐銘的脖子上:“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好嗎?”
徐銘?yīng)q豫了一下,他想說當(dāng)然不是,陳棲樂于徐銘而是特殊的。
但他不能這樣講,陳棲樂如果察覺到他的這份感情,或許會把他一腳踢開。陳棲樂是蝸牛,縮進自己的殼子里后,怎么也不肯出來。
徐銘說:“也不是對所有人都很好。得分人吧?!?
“標(biāo)準(zhǔn)是什么?”
“看我心情。”
“那你現(xiàn)在心情怎么樣?”
“挺好的?!?
“所以你來找我,因為你心情好,所以你對我好?!?
徐銘忍俊不禁:“是,就是這樣?!标悧珮返倪壿嬚娴暮闷婀?,很容易讓人糊弄過去。
他們手牽手回去時,陳棲樂跟在徐銘后面。陳棲樂想,他就不像徐銘那樣,他對徐銘好,是因為他喜歡徐銘。
他只對徐銘好,他也只會依賴徐銘。然而徐銘不是這樣,徐銘有很多的朋友,徐銘不只有陳棲樂一個朋友。
陳棲樂坐回車?yán)?,腦袋上頂著一張干凈的毛巾帕子。嘟嘟負(fù)責(zé)開車,晚書坐在副駕駛座位上。
陳棲樂把自己栽在徐銘身邊,靠著窗戶,手指在車窗玻璃上點點點。陳子淮問他在干什么,陳棲樂說在看窗戶上的雨。
徐銘就不會問陳棲樂在干什么,只會問他:“你賭的哪滴雨會先到達終點?”
陳棲樂讓開一點身子,讓徐銘來看,他指著中間明顯慢了的那一滴雨水,說:“這滴,但是我快輸了。”
徐銘接過陳棲樂腦袋上的毛巾,給陳棲樂擦頭發(fā)。陳棲樂的腦袋像是沒有支點一樣,徐銘覺得很好玩,戳了戳陳棲樂毛茸茸又濕漉漉的腦袋。
陳棲樂不太高興地抱怨:“不要戳我?!?
徐銘忙回答,說:“好的,抱歉啊,我不戳了?!?
快到農(nóng)家樂時,陳棲樂忽然很鄭重地對徐銘說:“徐銘,你是我的。”
徐銘垂眼,嘴角帶笑地看著陳棲樂,詢問他:“我是誰的?”
陳棲樂不假思索地開口:“你是我的?!?
愛最初的起源,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。
徐銘牽著陳棲樂的手,牽到嘴邊,輕吻了一下,人一生會擁有很多種歸宿,至少在這這一刻,徐銘的歸宿是陳棲樂。
作者有話說
世界上的人都會重逢
就像《克林索爾的最后夏天》里寫的一樣
“世界上的水都會重逢,北冰洋與尼羅河會在濕云中交融”
我們是最好的朋友,也是最好的伴侶
應(yīng)該彼此互相鼓勵著走下去,而不是彼此一味地想著如何不自私地成全對方
愛不應(yīng)當(dāng)是不自私,愛的最初起源是占有
陳棲樂,你覺得你陰暗古怪,但我覺得你帥氣可愛
人生那么長,我們應(yīng)該并肩而行
第24章
一只螞蟻的臉紅心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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