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次不用這么急,我又不會跑了。”
艾小草捧著飯盒傻乎乎地望向許生,心跳隨著自己急促的呼吸逐漸加速。
盡管倆人昨天剛見過面,睡前也剛通過電話,但是真當他見著人了才意識到,原來自己潛意識里是如此地想念他哥。
頃刻間,心臟跳得飛快,仿佛下一秒即將跳出胸膛。
許生瞥了眼艾小草無意識顫栗著的肩膀,不動聲色地抬手握住用力捏了一下。
“行了上去吧,我先走了,明天想吃什么短信給我。”
艾小草近乎是飄回工位的。
魏驍見他這副樣子又是給嚇了好一跳。
那張一向沒什么表情的臉上,唇角小幅度地向兩邊咧去,平日里死氣沉沉的眸底此刻竟是好似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。
這一臉春風(fēng)得意的模樣頓時引起了魏驍?shù)陌素灾摹?
“誒小草,看你這樣是不是有啥情況?。俊?
艾小草依依不舍地將視線從飯盒上挪向魏驍,見他兩眼冒著精光直直地盯著自己,大腦一時沒轉(zhuǎn)過彎,“啊”-->>了一聲問:“什么有情況?”
胖胖的同事提著外賣走進來注意到這邊的情況,不由好笑道:“老魏你咋這么八卦呢。人小草那飯是個男的送來的,看年紀估摸著是他哥,這能有啥情況???”
“啊,男的啊……”
魏驍頓時失了興趣,癱回座位上嘟囔道:“一個男的過來送飯這么高興干啥,虧得我還以為有什么呢?!?
對面的杭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艾小草的神色,聽到魏驍?shù)男÷曕止绢D時翻了個白眼。
這群什么都不懂的大直男,她都懶得吐槽了。
許生之后的日子里每天中午都會到艾小草公司給他送飯,風(fēng)雨無阻。樓下的保安大爺都眼熟他了,后面干脆直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他放行。
魏驍?shù)谝淮卧谵k公室門口見著許生時給驚得下巴都快脫臼了,一陣風(fēng)從他身旁襲過,然后他就看到被同事私底下戲稱“酷哥”的艾小草跑過去黏糊糊地喊了聲“哥”,更是大跌眼境。
論他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這倆人到底是怎么變熟的。后來他逮著艾小草問了半天,對方只是含糊地說了句“高中就認識了”。
既然是熟人,那這倆人那天在酒吧里咋沒認出對方?
而且那天艾小草的異樣魏驍至今都還記得清清楚楚,說是肚子疼但現(xiàn)在細細想來,那神情可不就像是耗子碰到了貓嘛!
嘶,那也不對???要真是耗子碰到貓,那現(xiàn)在倆人這黏糊勁兒又是在鬧哪兒出???
盡管過度旺盛的好奇心折磨得他抓心撓肺,但奈何倆個當事人都對其余問題緘口不,撬不出更多信息,他也只能自個兒干著急,順帶發(fā)揮一下自己貧瘠的想象力。
杭杭吸溜了一口許生請他們喝的珍珠奶茶,看著對面人一會兒撓撓頭,一會兒搓搓脖子,跟只急得上躥下跳的猴兒似的,無奈搖了搖頭。
向敘一開始見到許生還以為這人是來砸場子的,都準備擼袖管搖人了,聽到艾小草喊了人一聲“哥”才恍然大悟。
噢,原來是他員工的哥啊,那都是自己人,自家兄弟,都是哥們兒!
向敘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十連勝的戰(zhàn)績,吸了口奶茶直覺得渾身舒暢,這日子過得可真有盼頭啊。
他看著對面端坐著一臉淡定的許生,試探性地問了句:“再來一局。”
許生看了眼時間,慢條斯理地收起手機。
“到點了,我得送我弟回家。”
向敘這才驚覺一下午居然就這么過去了,他伸了個懶腰,老神神在在地說了句:“你們感情還挺好啊,比親兄弟還黏糊。”
許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輕聲“嗯”了一下。
“得,別杵這兒了快出去吧,省得到時小草又一臉緊張兮兮地看著我?!?
向敘笑瞇瞇地打趣了句,許生聞扯了下唇角。
“我有個朋友打游戲也挺不錯的,到時讓他帶帶你?”
“成啊,回頭推我,有大腿抱的日子就是爽??!”
今天陳紅麗不在家,許生便帶著艾小草在外面吃了一頓,期間艾小草幾次看著他欲又止。
許生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問:“怎么了?”
艾小草躊躇片刻,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開口:“哥,你過年要回去陪許叔嗎?”
許生手中的筷子在空中頓了頓,垂眼掩下眸底翻涌的情緒。
“嗯,我過年時可能得回趟清江?!?
許生見艾小草眼底劃過一抹失落,倏然冷不丁地問了句:“還記得高三時你跟謝樊天他們?nèi)サ哪亲聫R嗎?”
艾小草怎么會不記得呢?
他在那座寺廟給許生編了根保平安的紅繩作為生日禮物,而許生在第二天的一大清早就上山給他求了根一樣的紅繩回來。
那根紅繩在他被送進戒同所當天就被那里所謂的醫(yī)護人員搶走了,他拼命想把紅繩搶回來因此還挨了不少打,然而無濟于事。
他們當著他的面用火機點燃了紅繩,紅繩在那躍動的火苗中燃燒殆盡,濃烈的焦味恍若還縈繞在鼻尖。
“咣啷”一聲巨響吸引了飯店里其他顧客的注意,許生沖趕來的服務(wù)員說了聲抱歉,結(jié)完賬便牽著艾小草走了。
冰涼顫抖的手被他緊緊攥在手心,他拉著人快步拐進無人的巷子,一把將人摟進懷里,掌心貼著脊柱上下滑動,一下又一下地替人順著氣。
“乖沒事了,都過去了,哥在這兒呢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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