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樊天見他笑得傻乎乎的,剛要開口調(diào)侃幾句,陰沉沉的視線便從艾小草身后朝他直直地射了過來。
他一抬眼就對上了許生充滿敵意的目光,氣得他差點兒沒跳起來再次重申自己是直男的這個事實。
陳玖月見他倆在一旁說悄悄話,湊過來好奇地問了句:“你倆說啥呢?小草笑這么開心,說出來也讓我樂呵樂呵唄?!?
她話音剛落,視線就落到了艾小草手指戴的那枚戒指上,頓時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微笑。
“小草,你哥這是跟你求婚啦?”
艾小草臉色瞬間爆紅,撓了撓臉眼神不自在地飄忽了起來。
“額……也不算吧,但……我覺得……算是吧……”
他的聲音輕如蚊蚋,不仔細聽幾乎聽不清。
一向八卦的陳玖月豎著耳朵給他的話聽了一個完整,聽完頓時彎起了眼睛。
她壓著嗓子低聲道:“待會兒記得看我給你發(fā)的消息,我保證讓你和你哥度過一個完美的圣誕。”
艾小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剛要詢問就被一股大力扯了過去,后背撞向了一堵堅硬的胸膛。
“口渴不渴?要不要出去喝點東西?”
他仰頭望向他哥線條利落的下顎,不知是不是錯覺,他總覺得他哥的下顎看起來有些緊繃。
最終他還是被他哥拉出休息室,去吧臺點了杯無酒精飲料。
“哥,你不開心了嗎?”
艾小草吸溜了口飲料,眨巴著眼睛歪頭看向許生,后者神色微頓,揉了下他的腦袋說了聲“沒有”。
期間他的手機響了一聲,拿起來一看,果然是陳玖月發(fā)來的消息。
想到剛才陳玖月的話,他好奇地點開了聊天框。
陳玖月:小草,一會兒演出開始的時候別擠前面,帶著你哥往角落那棵圣誕樹走。
艾小草:為什么?
陳玖月:圣誕樹那里有槲寄生,槲寄生的含義你應(yīng)該知道吧?
艾小草:啊?
之后陳玖月便沒有再回復(fù)了,想來應(yīng)該是在后臺為上場做準備吧。
他撓了撓頭,帶著滿腹的疑惑打開網(wǎng)頁搜索起了“槲寄生”,看完詞條后耳尖倏得就紅了,余光暗戳戳地瞄向了許生。
“怎么了?”
許生見他一直在低頭搗鼓手機,湊過去看了一眼,還沒看著手機屏幕就被某人一把反扣在了胸前,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。
“沒什么?!?
艾小草的視線飄忽不定,尷尬地輕咳了一聲。
許生挑眉,視線落在他泛紅的耳尖,伸手用指尖碰了碰。
“耳朵怎么這么燙?”
“……有點熱……”
艾小草說完還象征性地拽了拽自己的衣領(lǐng),另一只手給自己扇風(fēng)。
許生似乎是信了他這個說法,沒再多問說什么。
艾小草見狀猛得松了口氣,只覺得口渴得厲害,隨手抄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。
嘶,這味道怎么跟剛才的不太一樣呢?
他剛想再嘗一口就被許生握住了手,一抬眼就對上了他哥緊蹙的眉心。
“別喝了?!?
艾小草倏得瞪圓了眼睛,不滿地撇了撇嘴。
“哥,你不讓我喝酒也就算了,飲料我都不能喝嗎?”
許生無奈地嘆了口氣,從他手中接過杯子放回了桌上。
“你剛喝的是我的那杯,里面有酒精?!?
艾小草頓時尷尬地撓了撓頭臉。
好吧,倆杯東西顏色都長差不多,他一時也沒太注意就隨手拿了一杯。
他就說咋味道不對呢。
不過他哥對他喝酒這事兒還真的是每次都如臨大敵啊,他不就第一次喝酒的時候咬了他哥一回嗎?
噢不對,后來他哥生日時喝酒,他好像還纏著他哥硬要親親來著……
艾小草的眼神不自覺得瞄向許生的嘴唇,想到待會兒要做的事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耳尖再次紅了紅。
臺上主持人念到謝樊天他們樂隊的名字時,艾小草連忙跳下椅子拉著許生就往舞臺那里跑。
他剛想擠進人群時,余光瞥見陳玖月說的那棵圣誕樹,躊躇了一下,最終還是沒有擠到前排,而是抓著許生走向了角落里的那棵圣誕樹。
許生詫異地望了他一眼,俯身貼著他的耳朵問:“怎么不去舞臺前面?你不是一-->>直很想看謝樊天演出嗎?”
樂隊登臺時人群爆發(fā)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吶喊,人與人之間只有互相貼著耳朵才能聽清對方說話。
“沒事,在哪兒看不是看啊,在這兒看就行,不想和那么多人擠來擠去?!?
這個位置也能看到舞臺,人少還清凈。
艾小草其實挺討厭人多的,每次一遇上人多都會覺得呼吸困難,可能和他耳朵不好也有一部分的關(guān)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