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,公車還堵著一動不動呢,我手機電量也快沒了,要是關(guān)機了你別擔心。
好。
他看到許生的回復后便摁滅了手機屏,腦袋靠著窗戶開始閉目養(yǎng)神,試圖讓手機電量能再堅持得久一點。
不知等了多久,前方可算是疏通了,公車也重新發(fā)動了。
沒多久艾小草的手機電量終究還是耗竭了。
一天沒有見到他哥了,他現(xiàn)在歸心似箭,只盼著公車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。
他想趕緊回到家撲進他哥的懷里,跟他講講今天發(fā)生的一切。
真是奇怪,明明他們早上才見過面,分開不過短短一天他竟然就覺得令他難以忍受。
今天一整天他一直都在想著許生。
爬山的時候想他哥要是和他一起來爬,他肯定會跳到他哥背上撒嬌喊累讓他哥背著自己。
吃飯的時候想下次也可以讓他哥煮素面給他吃,他哥的手藝煮什么都好吃。
編紅繩的時候想著他哥戴起來肯定很好看,拜佛的時候想著他哥沒來,所以他得連帶著他哥的那份也一起拜拜。
他看著窗外的大雨,想著一會兒到了站他一下車就要用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回家才行。
終于在這種心情中,公車快到站了。
艾小草遠遠地就看見公車站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,一把黑傘將他的面容遮住,但他的心臟卻是劇烈地跳動了起來,眼睛也愈發(fā)明亮。
還沒等公車停穩(wěn)他就蹭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提起包急吼吼地小跑到了車門前等著。
謝樊天本來還有些詫異,不經(jīng)意間瞥了眼窗外,頓時恍然大悟。
“真好啊,我什么時候也能有人來接啊?!?
陳玖月也注意到了窗外的人影,面露羨慕。
車門一開,艾小草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臺階,那道撐著傘的身影連忙向前一步接住了他。
艾小草鼻尖霎時縈繞上了淡淡的薄荷味混合著雨水的潮意,雙手環(huán)住來人的腰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脖頸。
“哥,你來接我啦!”
許生單手摟著他的腰,下巴擱在他的頭頂輕蹭了一下。
“嗯,哥來接你回家?!?
回家的路上,艾小草嘰嘰喳喳地跟許生說著今天的所見所聞,一張嘴喋喋不休仿佛有說不完的話。
許生攬著他的肩靜靜地聽著,雨水打濕了半邊肩膀。
艾小草下意識仰頭,正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許生低垂的眉眼,眉宇間的溫柔專注倒映進了他的眼底。
如雷的心跳不斷地在鼓膜上躍動,那一刻他驚覺自己的心跳聲似乎比這雷聲還要來得震耳欲聾。
他攀著許生的肩膀湊了過去,后者將傘微微傾斜,遮擋住了兩人的身影。
暴雨之下,無人察覺到兩顆同頻跳動的心臟在這一刻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,相貼的唇瓣在傘后這一小方隱秘的天地里互換著對方的體溫。
“哥,我不是都叫你別來接我了嘛?!?
艾小草上半身趴在許生腿上,許生的手指靈活地來回穿插在他的發(fā)絲間,吹風機吹出的熱風讓他舒服得瞇起了眼睛。
“太晚了,而且雨很大,你沒帶傘。”
艾小草側(cè)過腦袋,自下而上地看著許生,撇了撇嘴。
“哥,你就不能說你想我了嗎?”
他哥的嘴可真硬,跟鋸嘴葫蘆似的。
他算是發(fā)現(xiàn)了,他哥是一點情話兒都說不來,什么想你啊、喜歡你啊這種話他哥從來都不會說。
雖然他哥嘴上不說,但他心里對于他哥的想法那是門兒清,畢竟有的人確實不會時時把喜歡掛在嘴邊。
況且就他哥這酷哥的性格,哪天要是真主動說了,那可真是活見鬼了。
許生瞥了他一眼,挑了下眉:“想聽?”
艾小草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。
估計他哥又想逗他,他才不會上當呢。
耳邊充斥著吹風機發(fā)出的嗡鳴聲,他盯著許生的嘴唇瞪大了眼睛。
“哥,你剛才說什么?你是不是說你想我了?”
艾小草騰得從許生腿上爬了起來,兩眼發(fā)亮直直地盯著他。
“坐好別動,頭發(fā)還沒吹干。”
許生面無表情地按住他的腦袋繼續(xù)給他吹著頭發(fā)。
艾小草一屁股坐進他-->>懷里,摟住他的脖子彎著眼角笑嘻嘻。
“我不管,剛才你就是說想我了!”
“哥,你再說一遍嘛,就一遍,好不好嘛?!?
任由艾小草怎么撒潑打滾,許生依舊穩(wěn)如泰山,只是泛紅的耳尖還是出賣了他真實的內(nèi)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