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了摸下巴,腦內(nèi)靈光乍現(xiàn),湊過去賊兮兮地八卦道:“小草兄,其實我一直很想問,你和你那哥是親的不?”
艾小草將煙頭扔掉,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。
“不是親的。”
謝樊天臉上露出了一副“果然如此”的神情,隨后輕咳一聲,壓低著嗓子問:“那你倆現(xiàn)在是在談戀愛不?”
艾小草聞瞬間瞪圓了眼睛,震驚地看著謝樊天一時說不出話。
謝樊天見他這樣頓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,拍了拍他的肩保證道:“放心,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!我嘴可嚴(yán)了!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!”
艾小草被他這么一拍逐漸回了神兒,下意識皺眉反駁:“我和我哥不是那種關(guān)系。而且,兩個男人怎么能……”
謝樊天只覺得他在嘴硬。
這倆人都在他面前旁若無人地親嘴了還說不是在談戀愛,誰家直男兄弟平時沒事親嘴的???
他吐出了口煙圈,滿不在乎道:“倆男的咋了?現(xiàn)在社會風(fēng)氣越來越開放,大城市這種多了去了。不傷天害理,同性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?”
他突然想到了種可能,狐疑地看向艾小草。
“你不會恐同吧?”
艾小草有些茫然,在認識許生以前,他從未想過同性也可以在一起。
第一次知道同性也能在一起這事也是因為王宇飛無意間的一次打趣。
那時許生告訴他,同性間也可以談戀愛,就和異性談戀愛一樣。
當(dāng)時的他并沒有去細想這個問題,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要問他恐同嗎?
說實話他也不清楚,于是他也很坦誠地回答了謝樊天的這個問題。
謝樊天來了興趣,打量著艾小草臉上困惑的神情,眼珠子一轉(zhuǎn),試探性地問道:“你討厭和你哥有肢體接觸嗎?”
艾小草很干脆地搖了搖頭。
他不僅不討厭,相反還很喜歡和許生有肢體接觸。
他喜歡摟著他哥的胳膊,喜歡撲到他哥懷里抱著他哥,也很喜歡窩在他哥懷里睡覺。
以前的他一向很不習(xí)慣別人的觸碰,但他哥似乎是個例外。
雖然現(xiàn)在他也可以和旁人接觸了,但一想到對除他哥以外的人摟摟抱抱,他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謝樊天見他的神情心里頓時有了數(shù),繼續(xù)追問:“那你對你哥有沒有獨占欲?”
“就你想象一下,你哥要是和其他人在一起了,你會不會心里難受,想要將他搶回來?”
艾小草設(shè)想了一下,要是許生像對他那樣對其他人,會揉其他人的腦袋,給其他人做飯,甚至是抱著其他人睡覺。
光是想想他心里就不受控制地涌上了一股酸意和怒意。
眼前浮現(xiàn)出許生沖其他人笑得露出酒窩的場景,渾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都凝固住了。
春風(fēng)拂過他的臉頰,明明是那樣適宜的溫度,他卻只覺得手腳冰涼。
他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接受不了許生對其他人好,他想自私地獨占他哥一個人。
其他人憑什么得到他哥的好?
他哥只能是他的!
艾小草眼底翻涌出的戾氣把謝樊天給嚇了一跳。
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,對于艾小草看著人畜無害的,占有欲卻這么駭人這事頗為意外。
他不禁替艾小草他哥捏了把冷汗。
“那你倆親嘴的時候你啥感覺?想吐不?”
艾小草倏然被他這么一問,表情呆滯了一剎,順著他的話回憶起自己和許生接吻的場景。
他哥的嘴唇真的好軟,他哥的氣息和他交融在一起時,酥酥麻麻的感覺猶如電流般席卷全身,四肢軟綿綿的使不上力。
要不是那時他哥掐著他的后頸,他怕不是連跪都跪不住了。
想到這里,他眼底的戾氣早就不知何時消散了。
他的雙頰不由得發(fā)燙,肉眼可見的紅從他的脖子一直蔓延到了臉上,惹得謝樊天眼角直抽搐。
好家伙,只是想想都能臉紅成這樣的嗎?
這答案已經(jīng)很明顯了好吧?
謝樊天在心里暗自吐槽了幾句,伸出了根手指,故作神秘地說了句:“其實還有種辦法是能讓你最快檢測出你究竟喜不喜歡你哥的?!?
迎上艾小草求知若渴的目光,他咧嘴露出了口大白牙,白牙上還鑲著顆亮得驚人的牙鉆。
“那就是你再和你哥親一次嘴,如果你心-->>跳加速甚至起了某些生理反應(yīng)的話?!?
“那么恭喜你,兄弟,你墜入愛河啦。”
艾小草暈頭轉(zhuǎn)向地回了病房,一路上滿腦子都是謝樊天慫恿他再和他哥接一次吻這事兒。
只要再和他哥接一次吻,他就能明白自己內(nèi)心的真實想法了。
要是他真的有謝樊天說的那些反應(yīng),要是他真的喜歡上他哥了,那他該怎么辦?
他哥也會像他一樣喜歡自己嗎?
他們是抱著同樣的感情嗎?
他哥為什么那時候要親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