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今兒咱們幾個要把刺激的項目都玩?zhèn)€遍,賭上男人的尊嚴(yán)!”
艾小草壓根兒就聽不見王宇飛說的話,以至于他跟著眾人坐上過山車的最后一排的時候,表情還是懵懵的,顯然沒有意識到接下來他將要面對什么。
直到過山車載著他們到達(dá)了最頂峰,突然懸停在那的時候,耳邊傳來了王宇飛中氣十足的鬼哭狼嚎。
“我后悔了我要下去嗚嗚嗚,我的媽也沒人跟我講這么高啊嗚嗚嗚?!?
他的話音剛落,過山車便近乎九十度垂直落下,巨大的失重感讓艾小草直接嚇得噤了聲,聲音被堵在了嗓子眼-->>讓他一度以為自己失了聲。
當(dāng)過山車載著他們360度旋轉(zhuǎn)過來的時候,艾小草對于發(fā)明出這個設(shè)施的人的不理解直接達(dá)到了頂峰。
從過山車上下來的時候,許生偏頭見艾小草沒什么反應(yīng),剛才也沒聽見他的叫聲,安靜得出奇,想來艾小草應(yīng)該不怎么怕這種項目。
正當(dāng)他這么想的時候,艾小草突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,剛邁出一步下一秒便腿一軟,要不是許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,他的膝蓋怕不是要直接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。
許生頗為意外地挑眉,敢情不是不怕,而是直接被嚇得喊不出聲了。
“???就這兒?這就結(jié)束了?也就這樣嘛,一點也不可怕,切?!?
王宇飛從過山車上下來后,裝模作樣地?fù)u頭惋惜,細(xì)看還能發(fā)現(xiàn)他走得不是直線,看得孟逸晨眼皮子直抽搐。
那剛才他旁邊嚎得直接蓋過了全車人的是誰???難道是鬼嗎?
艾小草羽絨服的帽子早就滑落,頭發(fā)被風(fēng)吹得亂七八糟,眼神呆滯,一副十足的被嚇傻了的小可憐兒的模樣。
王宇飛見狀,沒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調(diào)侃道:“小草,不會這就被嚇傻了吧?你行不行啊小草?”
許生抬手替艾小草整理著一頭炸了毛的頭發(fā),艾小草用余光瞥了眼王宇飛,幽幽地開口:“飛飛哥,剛剛你那幾聲嚎我可是都聽得一清二楚?!?
王宇飛冷不丁地被拆穿,表情也不見尷尬,輕咳了一聲,一本正經(jīng)地解釋道:“我剛那叫入鄉(xiāng)隨俗,這不都坐過山車了,自然得嚎幾嗓子才有坐過山車的氛圍嘛?!?
艾小草表情漠然,一副“我就靜靜地看你在這胡說八道”的模樣,孟逸晨更是在一旁憋笑憋得整個人都在發(fā)抖。
許生則是看著艾小草那小表情,有些忍俊不禁,抿緊了唇才不至于讓自己臉上的笑意太明顯。
過山車后,又菜又愛玩的王宇飛又拉著他們玩了跳樓機(jī)、大擺錘這類刺激項目,王宇飛的嚎聲不斷,坐在他旁邊的艾小草的表情逐漸變得麻木。
此時的他突然就有些慶幸自己耳朵不怎么靈光,不然絕對得被王宇飛那嚎聲給霍霍得耳朵疼。
果不其然,受害人孟逸晨揉著耳朵下來后,嘴里抱怨道:“胖飛,求你別嚎了成不?我耳朵真的感覺要被你嚎聾了。”
王宇飛翻了個白眼,回懟了回去:“那咋了?有本事你也嚎啊,咱倆看看誰能嚎得過誰!”
孟逸晨一聽竟然覺得有幾分道理,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,艾小草就聽見他倆一個比一個嚎得大聲,跟唱二人轉(zhuǎn)似的,他滿頭黑線地坐在前面聽著后排兩人的嚎聲。
不是,這都還沒開始呢,那兩人到底在干嚎個什么勁兒???
過山車俯沖拐彎的那一刻,艾小草因為失重整個身子滑向了許生,直接撞進(jìn)了許生懷里。
許生的身子僵硬了一瞬,隨后抬手從艾小草背后繞過扶住了他身前的護(hù)欄,將艾小草圈進(jìn)了懷里。
艾小草總覺得自己的屁股好像快離開座椅飛出去了,下意識地伸手死死地?fù)ё×嗽S生的腰,將臉埋進(jìn)了許生的懷里。
此時此刻,他滿腦子只有“求求了,快點結(jié)束吧”的想法,絲毫沒有意識到兩人現(xiàn)在的姿勢有多么親密。
等過山車停下后,艾小草這才有了種“終于活過來了”的感覺。
他一抬頭,就和正好垂下眼簾看著他的許生的視線對上了。他凝視著許生深沉如墨的瞳孔,清晰地在里面看見了自己的身影。
這一認(rèn)知讓他的心臟再次飛速地跳動了起來,不論周遭有多吵鬧,此刻的他都只聽到了自己擲地有聲的心跳聲,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鼓膜上。
“小草,許生,你倆干啥呢?有這么害怕嗎都摟一起了?”
王宇飛和孟逸晨坐在后排見前排的倆人一直維持著抱在一起的姿勢,一動不動的絲毫沒有要下去的意思,不禁有些奇怪還以為前排的倆人被嚇傻了,伸手拍了拍他們的肩提醒了一句。
艾小草這才如夢初醒般,連忙松開了摟著許生腰的手,許生也順勢收回了自己攬著艾小草的手,偏過頭抿了抿唇。
下了過山車后,王宇飛和孟逸晨去排隊買飲料,艾小草本來想跟過去,王宇飛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好好緩緩。
在王宇飛眼里,艾小草此刻魂不守舍的模樣頗像是坐過山車給嚇傻了。
他頓時一陣心虛,畢竟是他拉著艾小草玩這些刺激項目的,怎么說也有他一半的責(zé)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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