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又有什么關系呢?
畢竟,
他顧鶴年才是顧家真正的掌權人。
顧家沒有他,
不行。
敲開房門后,等來的卻不是妻子,而是被緊緊捆住身子、一動不動的女兒顧-->>雪霏。
“霏霏——”
雖然腦中下意識知道面前的一切定然是個陷阱,但是,出于父親本能的顧鶴年還是快速奔向顧雪霏,希望能盡快解救出顧雪霏。
然而,在靠近顧雪霏后,顧鶴年才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,在顧雪霏的身上,用于捆綁住她的小提琴線是勒得最輕,
最微不足道的。
顧鶴年心中猛地一沉,他顫抖著手,輕輕撥開顧雪霏凌亂的發(fā)絲,那些被衣服遮掩住的、青紫交錯的傷痕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那些痕跡,絕非普通捆綁所能造成,反倒更像是……粗暴的虐待和侵犯。
“霏霏……”顧鶴年的聲音干澀沙啞,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。
顧雪霏緩緩抬起頭,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空洞無神,充滿了絕望和恨意!
她看著自己的父親,嘴角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冷笑。
“現(xiàn)在,您滿意了?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像是淬了毒的冰錐一般,用力扎進顧鶴年的心臟!
“為了您的合作,為了討好李家,您默許了這樣的行為,不是嗎?您明明知道李楊是什么樣的人渣,您明明知道他把我單獨叫去‘私會’意味著什么,您卻還是讓我去了……”
顧雪霏嗤笑一聲。
顧鶴年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他張了張嘴,想要辯解什么,卻忽然發(fā)現(xiàn)喉嚨間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樣,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來。
是,他知道。他當然知道李楊那個紈绔子弟劣跡斑斑,他甚至隱約猜到了對方可能會對女兒做些什么。
但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面前,在想要徹底斬斷女兒與陳既明來往的私心作用下,他還是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他原本以為,最多不過是些恐嚇和輕微的強迫,只要最終能達到讓女兒主動屈服、順利聯(lián)姻的目的就好。
可他萬萬沒想到,李楊竟敢如此肆無忌憚!
這也未免太過于不把他,不把顧家放在眼里了吧??。?!
“父親,你曾說,只要我聽話,嫁入李家,就能幫到顧家,就能讓你滿意?!?
顧雪霏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肚,眼淚無聲地滑落。
“現(xiàn)在這樣就是你想要的嗎??。。“职?!用你女兒的尊嚴和身體,去換你的生意?你可真叫我覺得……”
“惡心——!??!”
“不……不是這樣的,霏霏,你聽爸爸給你解釋……”
顧鶴年慌亂地想要上前,卻被顧雪霏眼中迸發(fā)出的強烈恨意所逼退。
“解釋?還有什么好解釋的!”顧雪霏在顧鶴年的懷中猛烈地掙扎起來,盡管繩索勒得她四肢生疼,她卻仿佛感覺不到。
“在你眼里,我從來都稱不上是您的女兒!我,顧雪霏,只是你,只是你們顧家,用來交換利益的貨物和籌碼!以前是,現(xiàn)在也是!”
“你甚至……”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皺起眉頭,“默許別人來毀了我……”
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,每一個字,每一個音符都像是重錘般一一砸在顧鶴年的頭上。
他看著女兒崩潰的模樣,看著她身上那些刺目的傷痕,一股遲來的、巨大的悔恨和父愛猛地涌上心頭。
“李楊,那個畜生!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的!乖女兒,疼不疼,爸爸這就給你松綁!”
顧鶴年咬牙切齒,雙目赤紅,此時此刻對李家的怒火終于登頂,超過了對眼前這個“陷阱”
的警惕。
他手忙腳亂地試圖解開女兒身上的繩索,一邊動作一邊愧疚道,“雪霏,是爸爸錯了。爸爸不知道他會這么對你。爸爸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。再相信爸爸一次,好不好?”
然而,就在他心神大亂,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顧雪霏身上時,并沒有注意到,房間的陰影里,一個身影正在悄然靠近。
背后,風聲驟起。
顧鶴年只感覺到后腦勺傳來一陣劇痛,隨后眼前一黑,便徹底失去了知覺。
在他倒下的最后一刻,映入眼簾的,是顧雪霏那雙充滿了復雜情緒的眼睛。
“霏霏,霏霏你沒事吧?那老東西沒輕沒重的,沒有傷到你吧?”
見顧鶴年倒地,一擊的中的孫衛(wèi)紅連忙扔下石頭,雙膝跪地為顧雪霏松綁。
顧雪霏有些疲憊地跪坐在地,看著顧鶴年的血沿著地毯蜿蜒而下。
“他……死了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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